傅笙的話是對著兩個“外甥”說的, 眼睛卻是看著顧淵的。
傻白甜池昱終於機靈了一回，明智地保持了沉默，並悄無聲息地、不著痕跡地、一點一點退出客廳, 毫無義氣地丟下攤在地毯上的顧圓圓，腳底抹油，追著華叔上樓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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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尾餘光瞄著池昱的背影消失之後，顧淵眼神飄著小勾子看著傅笙，慢條斯理地抬起腳, 踩在傅笙小腿上，一點一點往上挪：“小舅——”
顧家小孩的腳很白, 腳趾頭堪稱珠圓玉潤。
於男孩子而言偏小的腳, 踩在他深灰色的西裝褲上，撩著火，越來越肆無忌憚。
傅笙不緊不慢地伸出手, 捏住小孩堪稱纖細的腳腕, 輕輕一拎，指腹一點一點, 不輕不重地撫過池昱沒輕沒重捏出來的紅痕，不鹹不淡地應：“嗯。”
顧淵想要收回腳，感覺到傅笙掌間的阻力, 乖乖地鬆了力道, 盯著傅二舅神色寡淡的眉眼, 黏黏糊糊地叫：“小舅。”
傅笙垂眸，慢條斯理地端量躺在地毯上的顧淵。
顧家小孩眼睛水潤, 眼尾掛紅, 寬寬大大的黑色真絲家居服堪稱淩亂的掛在身上, 隱隱勾勒出小孩略顯纖細的線條, 就仿佛渾身都寫滿了“請君品鑒”。
傅笙壓下心底的躁動，握緊小孩的腳腕，不緊不慢地抬起手，指尖點在小孩白嫩腳心上，輕撓了一下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顧淵劇烈地扭動著笑成了一個“哈哈機”。
傅笙牢牢地攥著顧淵的腳腕，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撓顧淵的腳心，看著顧淵癢得亂扭的樣子，壓製在心底的火氣越來越燥，勢頭有點旺。
明知道池昱和顧淵從小一起長大，好的能穿一條褲子，打鬧起來沒什麽顧忌，傅笙還是難以自製地介意，介意池昱看到了小孩這樣的模樣，介意池昱在小孩腳腕上留下的痕跡。
心態快進的速度奔軼絕塵，快得讓他有點不敢相信這竟是他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