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鬱對這劍拔弩張的氣氛毫無所覺。
他拿著衣服站起來,細嫩的腳踩在鞋子上,微微泛著紅。
雪鬱不習慣和人打赤膊,有些嬌地吩咐:“出去。”
他這話是對謝青昀說的,但何嘉林下意識就應了,暈頭轉向看了眼他的腳,耳根發熱地說:“我這就出去。”
三個大男人莫名其妙的就走出了更衣室。
他們似乎一致覺得,男生之間那套不拘小節,換衣服都坦誠相待的習慣並不適用於雪鬱。
何嘉林鼻尖還有點癢,肌肉繃得緊緊的,不是運動後充血的那種緊,單純是被剛剛的畫麵刺激的。
雪鬱換好衣服就走了出來,娛樂中心暖氣開到最高,所以運動服都是短袖的,沒了遮蓋物,身上那股子甜稠的香氣就愈發肆無忌憚起來。
何嘉林忍了忍,狼狽地揉了揉鼻子,邊躲避著視線,邊低聲道:“你能不能……”
雪鬱半個字都沒聽清,看何嘉林躲他十米開外,更困惑了:“能不能什麽?”
“能不能少噴點香水?”何嘉林磨著犬齒把後麵的話補全。
空氣大概安靜了那麽四五秒,雪鬱冷冷道:“我沒噴。”
何嘉林察覺自己說錯了話,掛腸搜肚想補救,但雪鬱已經不想和他多說話了,跟著崔景嶼到了四樓的休息室。
推開門,幾個陌生的麵孔出現在裏麵,雪鬱都不認識,不過知道他們是原主的朋友,平時經常會組織聚會一起飲酒作樂。
看到裴雪鬱,他們立馬坐起來打招呼,招呼打了一半就停了下來。
這幾個人裏頭有的見過謝青昀,有的沒見過,表情異樣的都是見過謝青昀的。
有人尷尬笑著:“怎麽還帶小情人來呢,多不方便,你上次還說他不夠聽話,這會帶來等下給我們添堵怎麽辦?”
他們可還沒忘記上次的窘迫,裴雪鬱讓謝青昀喂他吃東西,謝青昀甩手就走人,留他們麵麵相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