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覺深不是過得糙的人, 他平素為了健康也會注重一下身材,沒事幹的時候家裏健身房兩點轉,終年到頭, 也練就了不錯的身體素質。
不是說皮糙肉厚, 但一般的跌打磕傷,他都沒有痛感。
現在看, 那些都隻是小打小鬧, 子彈穿進來的那刻,他練了那麽久的身體,就像粗製濫造的豆腐渣工程, 輕易被穿透, 全麵瓦解。
子彈在皮肉器官裏翻滾, 從背部鑽過, 帶出血水。
燕覺深大腦嗡地一下。
他隻感覺左半肩膀一點都沒了知覺,身上被鑿出來的窟窿一直流血水, 身邊的雪鬱臉已經全白了, 他都能看出那兩條細腿在抖。
之前雪鬱還假冒他老婆那會兒,怕暴露, 一直不怎麽愛說話, 燕覺深要去猜他喜歡吃什麽, 想要什麽, 長久如此, 雪鬱不說話他也能猜到雪鬱的情緒。
燕覺深看那張小臉白白的在出汗,感覺到對方在擔心自己, 他還挺好哄, 一下子火氣就沒了, 還對雪鬱笑了笑。
雪鬱:“?!!”
都沒想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, 怎麽會有人持有非法槍支。
還莫名其妙對他開了槍。
他痛得冒出了大把汗,沒力氣說話,察覺到麵前人的目標是衝他而不是雪鬱,便放下心來。
雪鬱又驚又急地看著燕覺深,見他還有心情笑,愕然的同時總算回過神,方寸大亂咬著嘴巴肉,走過來扶著他在附近的結構柱旁坐下。
他在燕覺深的傷口上掃了掃,暗道還好沒打到重要器官,但一直這樣下去也不行。
雪鬱急得手指在抖,轉頭看見係統還要補槍,什麽都沒想地就站起來。
他隱隱約約覺得自己有點恬不知恥,但他總感覺係統不會傷害他,所以抿著唇,近似找死地往係統那邊走。
燕覺深蹙起眉,仿佛被硬生生割斷的喉管,突然回光返照般,擠出一點點嘶啞聲音:“雪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