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夜, 月亮懸在樓頂。
雪鬱微咬著色澤鮮妍的唇,用紙巾幫男生擦脖頸上的汗,慢慢的帶著點笨拙的討好,不惹人討厭, 絕不讓自己的手指碰到他任寸皮膚。
路竇耳根不爭氣地麻軟了下。
即使明白該保持邊界感, 該嚴肅拒絕, 然後自己擦,他還是不做, 甚至把頭傾下來了點。
不讓雪鬱吃力。
等雪鬱擦完, 把紙團扔進垃圾桶,他幹巴巴說:“我出去看的時候,樓梯口沒有人,但我聽見了腳步聲,是從樓上傳來的。”
“腳步很急, 像是在跑, 我就追上去了,但沒看到人。”
雪鬱和路竇並排坐在下鋪床邊,兩腳搭在起, 睫毛飄晃:“接下來呢?”
路竇喉頭微動,盡量不去思考雪鬱為什喜歡這樣坐, 他低看著自己交叉的手,五十匯報, 毫無隱瞞:“我為他上樓了,就又上了層, 不過還是沒看到人。”
“後我路跑上頂層,又下到層,都沒有收獲, 回來了。”
雪鬱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攏了攏,小聲說:“但是我後來聽到過第二次個動靜。”
第二次?
路竇摁了下指關節,皮微闔,是思考的狀態,他想了半秒回道:“應該是我恰巧和他錯過了,宿舍樓樓層,如果他當時在下麵,我在上麵,是聽不到的。”
雪鬱慢吞吞輕嗯了聲,他把手放在兩邊床沿,腰窩微陷,撐起身往裏坐了坐,因為專注其他事,就沒注意到男生猛攥的長指:“你覺得是殺人犯嗎?”
溫市中有校規,決不允許學生熄燈後在跑動。
沒封校前,有人輕視這條規矩,大晚上躲過宿管翻牆出去上網,後來被校領導當麵嗬斥,剛柔並濟使了些足長記性的手段,就沒人敢再犯。
但如果不是學生,可供懷疑的人選就沒有幾個了。
雪鬱小臉濕白,顯然是在怕。
路竇呼吸完全平穩下來,不過聲音有點啞:“別想太多,三個陽永縣的被警方安排到了別的地方睡,殺人犯找不到他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