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鬱慌死了。
他沒有刻意叫出來的想法, 是蛇爬的地方太怪,生理反應迫使他哼出一聲,蹲下來, 捧著自己的肚子。
還好倫注意到了他。
但這個身強力壯的歐洲男人,出生時的屬性加成都偏心地加在了肌肉和個頭上,腦袋不聰明, 實在沒什麽眼色, 也實在遲鈍過了頭。
非要雪鬱顫巍巍地騰出一隻手去揪他的衣角,在大庭廣眾下跟他直白地小聲說:“蛇,還在裏麵……”
這位西方人可能聽力也不太好,也可能他們分別站著蹲著高度相差太多,倫是真的沒聽清, 他蹲下來問:“你說什麽?”
這時屋內但凡沒睡著的, 目光都放在了雪鬱身上,好似對他突然蹲下貼住膝蓋的行為十分好奇。
雪鬱軟成了麵條, 被發尾粘連的白皙後頸, 氤出層層濕汗, 他臉都擱到了膝頭上,咬唇道:“讓你的蛇出去。”
這話從唇縫裏吐出來, 倫還沒表露出反應, 中年男人先扭了扭眉梢。
他從剛才起就感覺到哪裏奇怪,聽到雪鬱這句急迫又小聲的話,終於想到怪在什麽地方。
是他媽從倫進門開始, 那條**的蛇就不在!
“倫。”雪鬱抱住咕蛹的衣服,在事態發展到更糟糕的地步之前,求助般的,又對發呆的男人叫了聲。
倫總算作出了回應, 他看著抱成一團的雪鬱,高聳骨骼撐起的鼻尖莫名吸了吸,真誠道歉:“對不起,它有時候比較淘氣。”
他蹩腳地說了句完全沒幫助的話,又用獨特渾厚的腔調,念了串稀奇古怪的詞,雪鬱聽不懂,不過也能猜出大概,應該是倫在用自己的本土語言叫蛇出來。
確實該誇一誇倫馴蛇有方,隻用倫說一遍,窩藏在香軟膚肉裏的蛇就不敢再久待,緩慢地從衣領口爬出來。
隻不過在冒出頭時,它趁倫和被自己冒犯的小男生不注意,伸出舌尖,親昵舔了口雪鬱的臉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