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春竹就和羅新蘭進屋單獨說話去了,留了英子和兩個孩子在院子裏玩,有鄭大娘瞧著也不會出啥事。
鄭大娘把那裝蜜棗的油紙包塞給了小成叫他們隨便揀著吃,她又去坐在小板凳上給鴨子褪毛了,粗的毛羽已經拔掉了再將細絨毛捋上一遍。
“跑慢點兒,仔細別摔跤咯。”鄭大娘時不時的抬頭瞧瞧三個孩子,一臉樂嗬的模樣。
顧春竹拉著羅新蘭進屋,輕輕的帶上了門,見著羅新蘭抿唇無措的樣子便知道她也曉得自個兒要說啥了。
“那城東的房子你咋想的呢?”見她這番猶豫未定,顧春竹還是要問上一句,這麽好的房子現在不買叫人買走了多可惜,剩下的可都是些破爛。
“春竹,手裏無錢萬事難。”羅新蘭這眼眶都要紅了,她坐在床沿上指著桌上疊了一堆的月事巾,淚水便垂落了下來。
“昨夜英子也陪我熬著做活,這兩日我們倆拚了命也隻做了兩百片,我琢磨著為了這鎮上的房子這麽苦了孩子不值當,還不如存個幾十兩銀給她當嫁妝來的風光。”
“糊塗!”顧春竹輕斥了一聲,這羅新蘭這腦子怎就轉不過彎來。
“你眼麵前是沒地方住,這租房子還不如買來得劃算。就算日後你給英子八十兩當嫁妝,指不上還會遇到圖你嫁妝錢的人家,像那個許秀才一樣的。”
許秀才的事兒羅新蘭也是知曉的,說起來時她也曾數落過蘇朵兒隻顧著麵子,還有這蘇老太夫婦也任由著閨女的性子。
顧春竹瞧羅新蘭麵色動容了些,拉著她的手道:“你有個房好歹英子時常的能回來看看你,若是在受氣了也能躲上一陣。”
“我……”羅新蘭又落下了一串淚。
真真個皇帝不急急死太監,顧春竹瞧她的樣子也是無奈歎氣,這麽個性子還沒英子又魄力羅新蘭便是瞻前顧後的太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