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春竹貝齒磕在唇上,家裏的日子雖然是緊巴巴的,蘇望勤去扛大米那就是體力活,他的腿腳又不好。
“春竹我知道你關心我,我是家裏的頂梁柱一定要讓你和孩子吃飽穿暖的,萬一這蝦子賣不了了,我賺點錢咱們也能過一個安生的年,對不對?”
蘇望勤的雙手搭在顧春竹的肩上,語重心長道。
見她仍有猶豫,就拉了她撈過蝦子還冰涼的小手在掌心嗬著熱氣,“就是力氣活,睡一覺力氣就回來了,再說三十文錢一天呢!先攢點本錢,我們到時候開個店麵就不要擺攤了,我還能扛一輩子大米不成啊。”
顧春竹的杏眸一亮,蘇望勤把她說的很動心。
如果有個店麵,隨便賣點什麽都行。
可是她覺得這樣又很自私,家裏的重擔全壓在蘇望勤的身上了,他眼裏的男人卻眼睛亮晶晶的,揉著她的腦袋。
蘇望勤跟趙大福去碼頭看情況了,顧春竹一個人守著攤子,心裏空落落的,絞盡了腦汁在想能幹點什麽賺大錢呢!
忽然眼前籠罩了一片陰影,看她好半天沒醒過神,隔壁的鄭大爺就拿旱煙杆子戳了戳她,“怎麽了?”顧春竹驚奇的喊了一聲,抬頭就對上了冷眸。
龍老大的目光像一匹狼一樣,孤寂,凜冽。
他雙手環胸,低頭看著顧春竹,戲謔道:“你昨天不是說要送我蝦子嗎?我來了。”
“啊?”顧春竹隻是客氣那麽一說,而且見他昨天有小販給他西紅柿他也沒收,今天還真來收自己的河蝦,難道他想吃蝦了。
破財消災!
顧春竹抿著唇打定主意,昨天龍老大給她要回了二十文錢,就從蝦桶裏舀了一碗河蝦出來,問道:“龍哥,我這給您裝哪裏呢?”
他空手來的,顧春竹見他隻是看著自己也沒說話,想著這口碗也給他算了,陶碗也不貴一文錢兩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