內侍庭權限極大,宮裏的大部分太監宮女以及一部分禁軍都歸內侍庭管轄。
是以,內侍庭是設有私牢的,名為難容居,關押內庭難容之人。
這日深夜,身為遠寧王的簡嵐鳶隻身到了牢房前,看門的侍衛見是皇上跟前最得勢的主兒來了,一句廢話都沒有,麻利兒的開門,讓王爺進去。
簡嵐鳶吩咐侍衛去外麵守著,獨自一人,舉著火把,來到關押晴露的囚牢前。
晴露被綁在一根木樁上,為了防止她自盡,口中被塞了一團麻布。但看她的樣子,陳星寧倒是並沒為難她,至少麵兒上看著還算體麵。
聽見腳步聲,晴露微睜開眼睛,看見來人,眼神就變了。
隻看她一個眼神變化,簡嵐鳶就知道,晴露和原主相熟。他打開牢房門,走進去。
鞋子踩在枯草上,發出窸窣的輕響,回**在陰暗寂靜的牢房裏。
“藥……為何下得那麽重?”這是他一路前來,思慮出來最保險的一種提問方式。
說著,他把塞在晴露嘴裏的麻布取下,晴露狠狠的抿了抿嘴唇,冷笑道:“你原來就說我過心狠手辣,這有什麽好奇怪的?”
這句話,聽出了些不一樣的意味,是一種酸澀的調調。
簡嵐鳶回應她歎息一聲,沒說話。
見他這樣,晴露更不忿,聲音極低的道:“你不會真的對那個昏君動心了吧,幫你離間皇上皇後,是咱們計劃內的事情,如今我幫你除了她,你返到來興師問罪做什麽?”
簡嵐鳶的心像是被一塊巨石砸中了,這個設想,曾在他的腦海裏閃過,直到這一刻確定了,才覺得心頭驟然的憋悶——權位之爭害人殞命這種事,在小說電視裏看到,終歸和發生在自己身上不一樣。
即便他不是遠寧王,更不是下手的人,也依舊一時難以釋懷。眼前的姑娘不過十幾歲,正是花樣的年華,本該盡情綻放,但鮮花卻早已經被毒液淬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