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夏的季節,遠寧王衣裳穿得單薄,這般身位,他衣襟幾乎貼著白晝的臉,領口正好在他眼前晃悠,白晝目光都用不著不規矩,便能飛進他衣領,肆意描繪他順暢而下的頸部線條,延伸到鎖骨。
趕忙別開眼睛看別處,目不斜視,尋思著岔開話題,道:“你……我……怎麽覺得你對李鴆總是莫名的不對付?”
要說為何,一開始隻是氣場相衝,而後王爺得知李鴆刻意隱瞞白景的曾用藥,目的不純,便越發覺得他自私又執拗。
不過問題放在現在這語境裏,白晝的初衷,王爺心知肚明——分明就是岔話題。
他索性拉起白晝的手,按在自己心口上,正色柔聲道:“為何不對付,你不知道嗎?”
即便隔著衣服,白晝都能感受到王爺胸前流暢的肌肉線條,對方心跳的節奏借由他的掌心傳導過來,一下一下,堅定有力像直接敲在白晝的心上。
微一晃神,白晝觸電似的抽回手,順勢在王爺肩膀一推,把人推開半步,難得身手敏捷,泥鰍一樣從椅子上站起來,溜開些距離。
別過臉去看窗外,才覺得心髒狂跳,耳根也熱起來,暗罵自己慫貨一個。
他這般反應,王爺終於得意的笑了,換來白晝怒目而視。
王爺努力斂住笑意,道:“好了,別氣別氣,我告訴你為何。”
接著,便把自己給馮祭一孫女醫病,聽來的全部消息都告訴他了。
王爺是心知白晝不是原主白景的,料想他對當年的因果也不甚明了,這般不動聲色的傳達信息給他,不著痕跡。
順帶把李鴆讓馮祭一修改隱瞞藥方的事情也說了。
白晝聽了皺眉,道:“參考他給的方子醫我,會如何?”
王爺笑道:“大約是醫不好也醫不壞,隻不過年深日久,你髒府裏的毒素排不淨,還是要找回來的,到那時,不知李鴆會安什麽樣的心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