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要和遠寧王喝合巹酒的事情,隻半日,就傳得滿城風雨。
成了大堯第一等的驚天奇聞。
都說民不議政,但這種事情,與政務相關,又不算正經的政事。天子無家事,說得對的不能再對了。
本來,堯國坊間就盛傳,皇上和遠寧王關係不一般,加上前些日子白晝自己折騰得戲園子、茶館子無論是唱曲兒還是講書,一水兒影射著他和遠寧王是佞幸之實,當時本來想抱著愛咋咋地的態度把水攪渾,看群魔如何亂舞。
不想,這些日子事態的發展迅速又顛覆。
大家都說,皇帝陛下自從皇後沒了,就性情大變,原來不管是不是真的喜歡男人,起碼還顧念著皇後,如今可好,一不立新後,二不納新妃,不僅把曾經從民間納來的美人借瑞王的手都遣送回家了,還要跟王爺喝合巹酒!
有的人說遠寧王一個醫術精湛,為人清朗的人被皇上逼得委曲求全,一番描述,隻差沒說皇上對王爺逼良為娼;
又有的人說皇上的作為大有深意,隻怕他是假昏庸,真賢明,在做一個大局,所有人都是他棋桌上的棋子;
還有人一邊替皇後歎惋,一邊看文家的笑話,笑歎自古帝王多薄幸,皇後剛死不滿一年,便被皇上忘了個幹淨;
更多的人則是吃飽了看戲。
所有閑言碎語都不是白晝讓散播出去的,他聽陳星寧說,心裏便在想,謠言有一部分源於百姓的想象力不可估量。另外一部分當然是有心者為之,散布謠言的人十二分的會帶節奏。
隻是這回他還真沒謠傳得那麽高深,純粹是一時藥勁兒上頭,失心瘋了。
但畢竟白晝是有以患為利,化劫為生的手腕的,在他看來,輿論不能逆轉,便得為他所用,總不能白白浪費。
他身邊不幹淨,早就想清理一番了。
至於遠寧王,他的心比白晝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