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日子,白晝雖然大門不出,二門不邁,遠寧王也沒跟他過多的交代前朝政務和那些陰謀。
但並不代表白晝真的不想這些。
畢竟,他大半年來在朝裏培養出來的眼線除了陳星寧之流,還有其他的官員。
這些天,白晝一直在想,若是王爺背後的勢力算計他對藥物上癮,而後為何在這月餘的光景內,又突然按兵不動了呢?
他上次明明把狀態極為明顯的透露給文亦斌了。
難道說……文亦斌、馬家並非和彭奇之流是一丘之貉?
深知實踐出真知的白晝,在王爺從馬府回宮那夜,見了他的疲憊之色,便決定不坐在屋裏空想了。
結果朝裏又出了新的亂子,橫插一杠。
這一日上朝,太常寺卿突然出列,說是太醫令有事奏報,關乎龍體國運。
太醫令隸屬太常寺下轄的太醫堂,在大堯是四品官階,隻能殿外聽政。
在大朝會上要求入殿,想來該是緊要的事情。
但白晝不想節外生枝,有心不見,卻見太醫令已經到殿門前候旨。
微一遲疑,被左都禦史接了話:“陛下,太醫令田大人是侍奉過先皇龍體的老醫師,醫術精湛,為人克儉,朝會上能如此鄭重的參奏,必是要事,還請陛下聽一聽吧。”
隨之,數名官員附議。
無奈,白晝隻得招招手,道:“田老曾經兩次把先皇從鬼門關拉回來,朕如何不知?”
上殿的小老頭精神得緊,白晝記得他該是耄耋之年了,卻能步履生風,腰杆兒倍兒直,花白的頭發反倒襯得麵色紅潤有光澤。
用鶴發童顏來形容,毫不為過。
太醫令麵君禮數周全,不卑不亢,直言道:“陛下身體得遠寧王爺看顧,老臣倍感輕鬆,隻是近日,老臣有一發現,本不該在陛下龍體欠安時擾亂您的心思,但若是讓事態恣意,恐成我大堯滅頂災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