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宇祁背上馱著昏迷不醒的李建強,騰出一隻手抓著扁擔,皺眉看向唐晚吟。
這姑娘有點眼熟,但是他也一時想不起來是什麽時候見過。
孟宇祁冷冰冰地對唐晚吟道:“你想做什麽?毆打傷害他人是要坐牢的!”
孟宇祁個子高,五官淩厲,身上的鐵血氣質一出來,唐晚吟都有些膽顫。
沉吟片刻,唐晚吟深吸一口氣,決定轉換方法。
強攻不行,隻能曲線救國。
唐晚吟捏著扁擔,抬眸看向孟宇祁:“我知道,但坐牢也比落入這樣的人手裏生不如死強!”
孟宇祁剛想說話,視線跟唐晚吟的眸子對上,頓時愣住了。
這姑娘話語狠厲,但是臉上卻是委屈可憐的樣子,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更是盈滿水光。
孟宇祁微微別過頭去:“什麽意思?”
唐晚吟指著李建強說:“他叫李建強,是大隊長的兒子,逼迫我跟他結婚,我不從,他就、就……”
唐晚吟死死咬住嘴唇,眼眶都紅了,一副身為十八歲的大姑娘,她說不出那樣的話來的樣子。
但微微顫抖的肩膀,還有搖搖欲墜的淚珠,她要說的話已經呼之欲出。
半天,唐晚吟才聽到孟宇祁說:“上午跳河的,就是你?”
算是吧,唐晚吟心道,腦子裏有什麽念頭一閃而過,她沒抓住。
她這會兒腦子裏全是怎麽解決李建強的事兒,所以也沒多想,就用一種無盡委屈的聲音哽咽道:“我不是跳河,我是被李建強逼下去的……我傷了他,他掐著我的脖子要掐死我,我掙紮著跑了,失足掉下去的。”
唐晚吟伸手摸著自己脖子上的衣領扣子,泫然欲泣地看著孟宇祁:“你要是不信,我把衣領解開給你看,還有他的掐痕……”
孟宇祁幾乎是立刻出聲阻止:“不必了。”
唐晚吟這才把停在脖子邊上遲遲不動的手給放下來,她就說嘛,七十年代的嚴肅風氣,應該不至於讓一個姑娘解開衣服給一個男人查驗傷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