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禾肯定道:“腿可以治,隻是要受些罪,治療過程會痛不欲生。”
聽到腿可以治,又聽說會痛不欲生,他仰頭大笑,過了片刻又捂著臉痛哭起來。
淚水瞬間從指縫中溢出來,一滴滴掉在被子上。
悲恨交加的聲音,蘇禾聽到了也忍不住喉嚨發緊,回過神後,她怔怔的扶著袁衡的手。
不知所措的還有吳文眾,他收到袁衡的手勢後,轉身立刻往外跑。
再帶他爹娘哥哥回來的時候,爺爺已經平複好了心情,正發泄般癲狂的吐出一段前塵往事。
一段連他娘,幾乎都不記得的前塵往事。
昏暗的房間裏,吳爺爺將一段埋葬了幾十年的故事,淒聲厲色、咬緊牙關娓娓道來。
“彼時,我隻不過是給她家裏,送酒的一個窮小子。
一來二去我們就熟了。
她叫方素馨,是三海鎮方家的大小姐,方家在三海鎮做銀器為生,在當地頗有名氣。
她少時沒了母親,從小到大看繼母的臉色過活,及笄那天她爹幫她訂了一門親事。
對方是個稚兒,尚不足七歲,還是個傻子。”
吳興捂著臉,把頭埋在被麵上,聲音不知是痛是悲,沉悶地說。
“及笄後沒多久,她的夫家就來下聘禮,她從小在閨閣長大,從不被人善待。
現在又要她嫁給一個孩子,還是個傻子,她當然不願意。
那時我們早已心意相通,她叫我帶她走,我沒有猶豫,在三海鎮也沒有牽掛。
後來我們不顧世俗常理,我帶著幾乎病死的爹,跟素馨離開了三海鎮。”
故事到這裏當然沒說完,但吳爺爺也幾經崩潰,他眼眶發紅淩厲的看向前方。
蘇禾不用想,他們的結局是肯定是悲劇,一個大小姐,一個窮小子,一起私奔!
且不說這位大小姐受不受寵,他們的行為已經是在挑戰兩家了,這種世家把麵子看得比人命還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