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在一間私塾讀書,玉黎清與周嫣因為兩家在生意場上是對家,向來不對付,好在也隻是鬥嘴,沒真打起來過。
兩人沒說幾句,先生走了進來,坐在前排的二人忙作出一副認真的模樣,翻開了書本。
下了第一堂課,玉黎清放下筆,去院子裏找若若一起在廊下坐會兒,想起昨夜的衝動之舉,不免心虛。
其實周嫣說的沒錯,她的確是和江昭元難舍難分,隻不過是江昭元偏要黏著她,她一時心軟又衝動才作出那種事來。
可她並不生江昭元的氣,反而有點可憐他。
他孤身從梁京那麽遠過來,身邊隻有一個不算熟悉的小廝,生了病都沒有人能依靠。難怪他先前那麽著急要和她成親,是希望身邊能有人陪著吧。
似是主仆連心,若若也在想這事,憂心道:“小姐,江公子若是記恨我,你可千萬要替我說句話啊。”
“放心,沒事的。”玉黎清拍拍她的頭,不由得想起江昭元頂著兩個發髻,綁著淡青色的發帶,襯得小臉粉圓軟潤,一副小家碧玉的可愛模樣,沒忍住笑出聲來。
“你梳的頭發那麽好看,下回有這事,我還找你。”
“您還笑,我都要被嚇死了。”若若隻管給人梳頭發,梳完了一眼都沒敢看,也不知道自家小姐給江公子穿了哪件衣裙。
說來也奇怪,江公子那樣矜貴的人兒,竟能默許小姐那些稀奇古怪的要求……他脾氣可真好。
若若輕歎一口氣,從隨身背著的書袋裏掏出雪花酥來遞給玉黎清。
兩人吧唧吧唧吃著點心。
吃到一半聽到有腳步聲走近,一襲月白的裙邊進到視野中,玉黎清抬起頭,微笑道:“月月?”
若若忙起身,“見過池小姐。”
池月對若若點了下頭,轉臉問玉黎清:“不在屋裏坐著,跑到這兒來吃雪花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