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過午後,外頭太陽曬得厲害,玉黎清上了池家的馬車,坐在馬車搖團著扇,才勉強消散了些暑氣。
夏季燥熱,車夫也不敢把馬趕的太快,慢悠悠的走著,倒也減去不少顛簸。
馬車裏,池月忍不住好奇問:“清兒,你怎麽突然想去學管家業的事兒了?”
玉黎清停下了手上的團扇,不好意思的看著她,“很奇怪嗎?”
“是有一點……”池月不解道,“你家在揚州是數一數二的富戶,應當不缺錢財,你父親那麽寵愛你,還有你堂兄在旁幫襯,你怎麽會想去打理家業呢?”
前世的玉黎清也是這樣想的。
依靠父親,父親早亡。
信任玉晟,玉晟得手家產後,原形畢露,卷走錢財,玉家布莊百年基業就此倒下。
寄希望於未婚夫,希望和他相敬如賓,度過餘生,隻落得個利箭穿心而死的下場。
重生回來,她不想重走老路,也不想再把命運寄托在旁人身上。
玉黎清反問:“你覺得我堂兄能信得過嗎?”
因著玉黎清與玉晟並不親近,池月也對玉晟了解不多,隻說:“我也不知他能不能信,隻是他從商,我兄長要考功名,我擔心兄長欠了他人情,日後耽誤仕途。”
池家是書香門第,池月的爺爺做過四品官,父親是揚州的通判,而兄長池殷也在準備明年開春的科考。
比起商人結交人脈通財路,池家更關注名聲和品性,池月才擔心兄長忽然結交玉晟是另有隱情。
玉黎清歎氣道:“你怕玉晟接近殷哥哥是別有所圖,應當也能猜到我在擔心什麽吧。”
池月想了想,放低了聲音說:“你是怕玉晟占了你家家業?”
說起此事,玉黎清也很無奈,“我父親打算在我出嫁之後把所有的家業都交給玉晟,讓玉晟為他養老送終。”
“這……未免有些冒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