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門緊閉, 清涼的雨聲響在窗台外,漸漸急躁起來,方才還是綿綿細雨, 一會兒的功夫便下大了。
山匪的住處十分簡陋,兩人暫住的房間比在秦家院裏住的還要簡單,房間裏隻有床和一張圓桌, 擺在桌邊的兩個木頭凳子因為時間過久, 上頭的紅漆早已經皸裂。
玉黎清對住處並不挑剔,隻要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, 在哪裏都能住得安穩。
她迫切的想要冷靜,身後的少年卻不合時宜的抱著她不放。
少年的臉頰輕輕蹭著她微有濕潤的後頸, 像是在安撫, 又像是在撒嬌, 輕聲問:“身上怎麽沒擦幹?會著涼的。”
濕潤的熱氣隨著他稚嫩清冷的聲音噴灑在少女的後頸上,雪白的頸子浮起一層淡淡的粉, 像是被他的溫度燙到, 少女嬌小的肩膀瑟縮一下。
小聲答:“沒有衣裳換。”
方才她獨自留在屋裏,說不準外頭什麽時候就有人闖進來, 她怎麽敢解衣裳擦身子,隻擦了擦露在衣裳外的地方。
“一會兒會有人把衣裳送過來。”少年說著, 依戀的把頭枕在她的肩膀上。
他就這麽摟著她不放手了。
玉黎清站在原地, 有些無所適從, 被他貼得那麽近,整個後背都被捂熱了,但是外頭還有山匪守著, 他們既裝作夫妻, 便要有夫妻的樣子。
雖然不想和他成親, 但這種在危險的境況下,江昭元能想到用這樣的方法留在身邊保護她,她很是感謝。
她摸了摸枕在自己肩上的頭發,從他懷裏側過身,用隻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問:“你和他們說了什麽?”
江昭元將方才在堂上發生的事簡略的告知給她,心中有些忐忑。
拿錢收買人心隻是最簡單的手段,他隻怕清清會看出他為人處事的本性,對他心生厭惡。
像她這般明豔張揚,天真可愛的女子,應當看不上他這種算計人的法子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