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他躺在被子裏一臉嬌羞,倒叫玉黎清舍不得生氣, 無奈對門邊道:“若若,去意柳園叫方毅給江公子拿身衣裳過來。”
“是。”若若應下,走出門去。
江昭元摸索著從**坐起來, 眸中盈盈水波望向她, 歉疚道:“對不起,又給你添麻煩了……”
“都是小事。”玉黎清坐在他身邊, 輕輕摸他額頭,觸到一片溫熱才放下心來。
昨夜他身子涼的跟冰塊似的, 這會兒總算是正常的體溫。
關心道:“你感覺好些了嗎, 究竟是做了什麽噩夢, 能把你嚇成這樣?”
江昭元垂下眼睫,遮掩道:“記不清了……隻記得夢醒了之後心慌的厲害, 不過和清清睡在一起, 我就很心安。”
他乖巧的低著頭,看得玉黎清心生疼惜, “一個噩夢就能讓你這樣慌亂,那先前在侯府裏的時候, 你做了噩夢, 就一個人忍著嗎?”
江昭元搖搖頭。
他從前很少做夢, 更不會做噩夢。因為無牽無掛,更無所畏懼,就連殺人放火都不往心裏去, 又怎會被虛無縹緲的夢境困住。
但現在不同了, 他開始有了在意的東西, 因為擁有過,所以懼怕失去。
那種撕心裂肺的痛,他已經經曆過一次,不想再有第二次。
見他心有餘悸似的不愛說話,玉黎清也不再多追問,隻等著若若送了衣裳進來,便留他在屋中穿衣梳洗,自己去同父親說一聲今日要出去。
將近正午,升至正空的日光灑下來卻微涼而淡薄,睡在街上的風夾雜著枯葉,多了幾分幹冷。
茶樓中客人不算多,中間的戲台上唱著一出新上的戲,坐在正堂上的客人嗑著瓜子兒喝著茶,聚精會神的聽戲。
不愛聽戲的客人自往雅間裏去坐,玉黎清與江昭元一進茶樓便瞧見了江明遠身邊的貼身小廝,在他的指引下來到了樓上雅間。
三個下人在外頭候著,二人走進門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