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卿積攢在心口的所有情緒隨著眼淚一起發泄了個幹淨,等回過神來的時候,她又開始有些尷尬,鴕鳥似的埋在遲於的懷裏,怎麽也不願意抬起頭來。
遲於也不催促,隻是指尖繞著吳卿的頭發,目光落在吳卿的發頂,不知道在想些什麽。
等吳卿終於調整好自己的心情抬起頭後,他才緩慢地露出了一個笑容,用指腹輕輕蹭了一下吳卿的臉頰:“不難過了?”
吳卿不回答,隻是撐起上半身,直勾勾盯著遲於看。
遲於被看的不自在,臉上溫和的笑意都僵了。
過了好半晌,吳卿才問:“宋成言嗎?”
遲於點頭:“是我。”
吳卿猛然移回視線,半眯著眼睛盯著遲於看:“遲於去哪裏了?”
遲於愣了一下,腦海中無數念頭閃過,放在吳卿身上的手臂驟然收緊。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和另一個狀態下的自己爭一個高低,但是聽見吳卿這樣說的時候,他還是難以免俗的心頭發酸。
不過在下一秒,他的不爽就一滯。吳卿捏了一下他的耳垂。奇怪的感覺騰地一下從血液中竄過,他下意識抿了一下唇,但仍舊沒有辦法控製上湧的血液。
那個始作俑者還故意板著臉地提問道:“宋成言,你把那個容易臉紅的遲於藏到哪裏了?”
遲於下意識伸手作拳在麵前遮擋了一下。
吳卿探究的視線落在他的耳垂和臉頰之上,直到青年白皙的臉頰上浮起一層不顯眼的薄紅,她才恍然大悟:“我說呢,怎麽失憶之後性情大變。”
她的眼睛一彎,眼底綴滿了皎潔的星光:“原來是以前太能裝了。”
遲於的臉騰地一下通紅。
吳卿故意湊近了一點,氣息噴灑在青年的鎖骨之上:“學長是覺得,自己時不時臉紅實在是太沒有麵子了……”她故意停頓了一下,伸手將遲於擋在臉頰之前的手壓了下去,“所以以前就經常做這個動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