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十二在宮裏同殷九清春風一度後,月事一直都沒來。
想起小桃說我最近越發憊懶,我才隱隱有些慌張。
一夜我都沒睡好,又是擔心又是憂慮,這些情緒到最後都變成了巨大的驚喜。
這世界上沒什麽東西是完完全全屬於我的,若是我真的有孕了,那麽肚子裏的小家夥就是我唯一的親人,他會完完全全屬於我,不分緣由地向著我。
我偷偷去了醫館,白胡子老大夫說我真的有了的時候,我眼淚都快掉下來了。
那是怎樣的一種幸福啊!我被這一波又一波的快樂衝昏了頭,好像黯淡的人生頃刻間明亮了起來。
好像一個人踽踽獨行走了很久,上天忽然告訴你,你以後不是一個人了,會有人不分緣由地愛你。
我又是激動又是興奮,我真想要這個孩子,我一定要。
晚上我就搬個小板凳,坐在院裏的桂花樹下摸著肚子自言自語。
他爹長得好看,他娘也漂亮,不管孩子是男是女,容貌上肯定不輸旁人了呀。
他爹是太子,沒人敢欺負他;我也命硬,斷不會像我娘那樣早早去了,我會一直陪著他,不讓任何人欺負他。
很快,我又犯難了,這個孩子來得本就不清不楚,若是留下,必將是殷九清德行有虧的直接證據,會是他帝王之路上明晃晃的汙點,他那般性格,他會同意我留下這個孩子嗎?
我暗暗拿定了主意,暫時不能將這件事告訴殷九清,不能叫任何人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