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本打算等出了山便把此事同你說清楚,一再耽擱是我的錯。”虞機平緩將此事吐露出來。
他隻是害怕麵對說出實情後巫棠看他的眼神。
他也曾想過,若他真是女子的話便沒了這許多的顧忌。
他也打算在被巫棠發現之前,修習幻術化做女子的身體,也並非沒有轉圜餘地。
恐懼這個詞向來和他無緣,唯獨在巫棠麵前,他卻步步謹慎,嚐遍了後悔、嫉恨酸澀。
隻是這些都在他見到巫棠和溫燕珂雙修之時被打破。
他和溫燕珂是同源雙魂,溫燕珂的五感都可為他所用,即便是在那時也是如此。
他像是居高臨下觀摩著兩人,又像是透過溫燕珂的雙眸——描繪巫棠的麵容和每一幕神情。
既然巫棠可以接受溫燕珂,那為何他卻不行?
巫棠方才已經思量好的話說不出去,醞釀好的情緒也憋在胸口,讓他愣怔在當場。
油然而生的,卻是不知從何處竄上來的一股氣悶,讓他手腳發熱心跳加速。
原本還隻是演出來的難過,此時他卻真的難堪,身體不自覺發著抖。
他知道這件事是他誤會,是他太過蠢鈍,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。
他本以為自己並不在意此事,對虞機除了忌憚防備沒了其他心思。
但虞機的這兩句話卻像是一顆火星落到了木屑堆裏,轟的將他理智引燃。
夢境中的場景在他眼前重現,盡是他因為虞機淪落到的不堪境地,再想起他這段時間落在虞機眼中的形象,也不知道是有多可笑。
自顧自的將他錯認成女子,還一門心思纏著人家。
明知道自己誤會,卻眼睜睜看著自己在他麵前賣弄,活像個花哨的開屏孔雀。
就等著這一刻揭穿,將他的背踩進泥裏,看他的笑話罷?
巫棠背在身後的手緊握成拳,指骨泛白微微發著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