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他這句話, 華先生的雙眼裏突然蹦出來了亮光,他身體前傾, 幾乎都要湊到喻錦淮的麵前, 雙手激動的抓著喻錦淮的胳膊,力氣之大都讓喻錦淮感到疼痛,可對於同樣激動的喻錦淮來說這股疼痛正是他需要的。
胳膊上傳來的刺痛感讓喻錦淮明白眼前的一幕並不是自己的幻想, 他的二叔終於回來了。
“當真?忘憂草的果子能讓我恢複記憶?”
“是。”喻錦淮定定的望著他, 似乎想要透過他臉上的麵具看到他的麵容。
他目光熱切且專注,華先生自是感覺到了,倏地,他緩緩鬆開自己的手, 坐了回去, 摸著臉上的麵具, 苦笑一聲, 道:“能活下來已是幸運, 麵容與我無所謂。”
在生死關頭,一切都比不上活下來重要。
“二叔。”
忽然一聲二叔讓華先生怔愣在了原地,他動作僵硬的放下自己的手, 目光呆滯的回望著眼前的漢子, 即便他額頭上的刀疤會讓人覺得膽寒, 可對於華先生來說這個與他有血緣關係的漢子,無論他變成什麽樣,都隻有心疼。
他一聲飽含著複雜情緒的「二叔」讓華先生登時老淚縱橫,通紅的眼睛不自覺流下來一滴淚;
喻錦淮伸手捂住自己的雙眼, 緩了半晌才放下自己的手, 端起桌麵上的茶杯擋住自己濕漉漉的雙眼。
——
農場裏, 得到消息的孟允舒急匆匆跑向忘憂草的位置, 春神的樹看到他的身影,開心的晃動著自己的枝丫,柔軟的樹枝環著孟允舒的胳膊,青綠色的樹葉像是頑皮的小孩子那樣滑過他的臉頰,泛起一陣的癢意。
孟允舒無奈的抓著他的樹枝,好聲好氣的說:“乖寶,我還有急事,等改日進來和你玩好不好?”
頭一次被叫做乖寶的春神的樹羞得用樹枝將自己緊緊的纏起來,聽到孟允舒的話,露出來的一截樹枝乖乖的點頭,埋在泥土裏的樹根都害羞的扭成了麻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