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晗昨日沒有睡好,何修儀一事堵在心中,讓她總覺得思緒煩擾。
她覺得她疏漏了什麽,卻偏生一點都想不起來。
辰時請安,顧晗穿了身淺色的宮裝,宮中剛去了一個人,不管什麽原因,顧晗都不會在這個時候招人眼,可她生得柳葉細彎眉,杏眸徹然,素雅的羅衫也越襯得她脫俗溫柔。
今日淑妃同樣抱病沒有前來,其餘人皆納悶,容玲也控製不住地低聲問:“昨日淑妃不是還來了請安嗎?”
顧晗衝她幾不可察地搖頭,遂頓,不由得隱晦地看了眼皇後,隻一眼,顧晗就收回了視線,心中無聲地替皇後叫難。
宮中所有人都知道淑妃身子已然沒有大礙,可淑妃偏生就是不來請安,這根本就是在打皇後的臉麵,但皇後拿她一分辦法都沒有。
因為綠頭牌是皇後親自吩咐摘下的,如今淑妃不自請掛上,她就有理由不來請安。
除非皇後親自讓人去將淑妃的綠頭牌掛上,可一旦皇後這麽做了,那皇後就真真的在這次交鋒中落了下乘,新妃如何看待皇後?
麵對淑妃如此盛寵,怕是到時總有新妃想要攀附一二。
如今皇後早就處於進退兩難的地步,但導致皇後如此處境的罪魁禍首卻並非淑妃,而是那位後宮真正的主子。
請安在一陣安靜中早早就散了。
顧晗打量了下容玲,見她比昨日要神采飛揚,就準備要回宮,可她剛轉身,倏地就被身後的人叫住,顧晗一頓,回頭,隻見何修儀高坐在儀仗內,冷淡瞥下來的視線格外刺人。
顧晗動作稍頓,雖不知何修儀叫她作甚,但她很快回神,如常地低身行禮。
一番動作行雲流水,就連低垂的修長脖頸都似透著股脆弱,讓何修儀看得一陣煩躁,她眸色越發冷了冷,淡聲道:
“本宮剛得了一株花,本想請容寶林賞一番,顧才人和容寶林這般交好,不如一道而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