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府。
吳善世被帶到臥房門外,仆人殷勤地送上椅子。等吳善世一坐下,周公旦虛弱的聲音從昏暗的臥房中傳來,帶著一股子病重腐敗的味道:“多謝陛下前來探望臣,隻臣這身子實在不爭氣,怕令陛下龍體染病,隻好委屈陛下坐在門外了。”
吳善世歎了口氣,“文寧,你好好休養,需要什麽藥材盡管同朕開口。你是朕的功臣,朕身邊不能沒有你啊。”
“陛下……”周公旦感動地開口,低低咳嗽了兩聲,又有氣無力地問道:“不知陛下可有將賈青將軍放出來?”
吳善世聞言,頓時冷哼了一聲,神色變得冷淡,“等他什麽時候認錯了,再什麽時候放他出來吧。”
周公旦沉默片刻,勸道:“陛下,獄中艱辛,如今又是深冬,縱使賈青將軍武藝再是高強也熬不過這寒冬。若是再拖延下去,隻怕賈青將軍會被凍出毛病。”
吳善世皺眉,若是旁人勸他要放了賈青,他已經發火了。但因為是周公旦,他忍下了火氣,但本就不虞的心情變得更是糟糕,吳善世也懶得在這裏繼續和周公旦說下去了,直接大手一揮,起身道:“朕已給他送了被褥,此事莫要多說。你且休息吧,朕走了!”
侍從恭送天子,很快,外頭的聲音變沉寂了。
屋內,周公旦從**起身,走到窗邊看著吳善世逐漸消失的身影。
他微微眯起眼睛。
周公旦的麵色雖蒼白潮紅,但眼神卻有神極了。他接過身邊人遞來的水杯,一舉一動並不像是生病的樣子。
他抿了一口熱茶,對糧料院的人道:“果然不出我所料,沒了在身邊規勸的人,吳善世越發狂妄自大了。”
尤其在稱帝以後,甚至連表麵的寬宏大量也不裝了。
糧料院的人道:“大人料事如神。”
周公旦忍俊不禁,“並非是我料事如神,而是吳善世這人太過容易被看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