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賀潮的臉色一瞬間青紅交加。
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麽後,他燙手山芋般倏地鬆開了手,往後退了好幾步,猛得轉身往後跑去。
但跑得太急,背影一個踉蹌,腳底打滑,直接栽到了水裏。
一個巨大無比的水花揚起。
元裏眉頭一抽,下一瞬,楚賀潮已經從水裏爬起,黑著臉毫不停留地大步跑到了對岸,背影稱得上落荒而逃。
全程看到這一幕的何琅目瞪口呆,下巴都要掉到了河裏,“這這這,將軍這是怎麽了……”
但他轉眼就打了個寒顫,開始擔心自己了。
看到將軍這麽丟人一幕,他真的不會被殺人滅口嗎?
元裏繃緊的怒火一半還在燃燒,另一半卻被楚賀潮這丟人樣子給弄得無語至極。他嘴角抽搐兩下,故意在楚賀潮上岸時提高嗓音,“楚賀潮——”
已經登上岸的男人腳步一滑,差點又栽到河裏,最後頭也沒回匆匆跑沒影了。
這一跑,就一整日也沒見到人影。
直到晚上,楚賀潮才穿著皺巴巴的衣服,背著一隻鹿放到了元裏營帳前。
他在外頭站了半晌,比站崗的士兵都要站得筆直。直到站崗的士兵頻頻側目,楚賀潮才說道:“去跟裏麵的人說我來求見。”
士兵走進營帳,沒一會就走了出來,“將軍,公子說不見。”
楚賀潮深吸一口氣,眉眼還是沉著又冷冽,像是完全恢複了冷靜,他再道:“就說我是來請罪的。”
士兵又跑進營帳,這次,裏麵的人終於讓楚賀潮進去了。
但楚賀潮反而躊躇猶豫了起來,甚至有種想要拔腿逃跑的衝動。營帳裏的人好像洞悉了他在想什麽一樣,不冷不熱的聲音傳來,一看就是怒火未消,“將軍是打算站在外頭請罪?”
楚賀潮:“……”
他抬步走了進去,進去後沒看元裏,直接盯著虛無一點幹脆利落地道:“上午的事是我犯渾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