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圍頃刻寂然無聲。
人人微垂著頭。
幾名少女心口起伏,都有些麵無血色。
那男人平日裏雖便不苟言笑,極具威懾之感,讓人敬畏,但沉穩成熟,很有涵養,並不喜怒無常,更從不隨意發脾氣,亦或可以說,你很少能見他發火。
眼下前院跪了一片,跪地之人中其實便沒有見過他慍怒的,此時見了誰能不怕。
尤其是那妙芙,魂飛天外了般。
自然,他雖不易發怒,但要是真的怒了,也就沒什麽餘地了。
趙全德在西園聽得小廝說了大人回來了後,立馬急匆匆地奔過,此時跑到此處一見這架勢,還不唬了一跳,幾個姑娘跪地的位置,從誰和誰挨得近就能看出發生了什麽。
趙全德一頭冷汗,暗地裏也隻能歎息自作孽。
果不其然,傅湛一句廢話沒有,也半絲機會沒給,直接道了結果。
“幽禁石渠閣。”
他語聲淡然,淡漠,這後一句說話之時已不見了先前的怒意,恢複了平常之態。
但他雖然平常,旁人平常不得。
是幽禁而非禁足,且無期限,這輩子沒準就要廢在此。
妙芙心中平地風雷,臉色更加慘白,哭道:“大人,妾身知道錯了!大人饒過妾身這一次吧!”
但那男人冷漠的很。他身上的那股敬肅感便是此時“生死關頭”的求饒,讓人都不敢聒噪,說上第二遍。
轉眼便有人帶走了妙芙。院中回**著她的哭泣。
地上跪著的她人當然都嚇破了膽,人人瑟瑟發顫,依舊全都闃無人聲。
包括宋依依。
她膽子小,眼中已是淚蒙蒙的,心口仍在狂跳。
但自是知道自己差點被人欺負,又是被這男人救了,這時抬起了頭朝他望去,望去就引來了他的目光。
他那目光深邃晦暗,麵上也沒什麽表情,更看不出心中在想些什麽,但顯然,三日沒見,更陌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