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夫人被他氣的手都顫了, 這個“你”字之後,傅湛便又接了話。
“聯姻是規矩不假,但規矩亦是人定, 不破不立。”
傅夫人一聽這更氣,“好一個不破不立,一個卑賤的姑娘, 能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犯渾,甚至能為她說出不破不立這等話!她何德何能?你與我說說, 她何德何能?到底為什麽?你, 又到底怎麽了?!往昔你哪裏會這般樣子?你告訴我,到底是為什麽?”
傅湛未語。
傅夫人盯著他,“別和我說, 你愛上了她?”
傅湛依舊未答, 但沉默須臾, 緩緩俯身下去, 朝著母親恭敬一禮, 言辭懇切。
“她於兒子而言有些特別, 兒子想尊崇內心,尊崇宿命。”
這話一說,傅夫人更是震驚。
“尊崇宿命?你竟然這般高抬她, 把她說成是宿命?”
傅湛語聲懇摯,“願與不願相信,她特別已成事實, 過多之言兒子無法與母親細說讓母親理解,唯懇請母親原諒, 接受這門婚事, 兒子從未求過母親什麽, 這便算是兒子求您。”
傅夫人一怔。
她沒想到他能說出這話,確實沒想到。
這麽多年,自己的兒子也確實沒做過什麽出格之事,白玉無瑕,完美的不現實。
或就是因為他是這般,連半個汙點都沒有,傅夫人方才接受不了他如今的犯渾行為。
那終究是個出身青樓的女子,如何能配得上她的兒子,怎麽能配得上她的兒子?
但兒子竟然把話說到了這份上.......
傅夫人緩緩地歎了口氣,輕輕閉上了眼,狂躁的心緒直到此時才算真的平息了下去,許久方才慢慢地再度睜眼。
這期間,傅湛一動未動,依舊頷首恭敬地立在那。
傅夫人再度慢慢舒氣,語聲也終於恢複了平靜。
“你絕非做事衝動之人,亦絕非會無緣無故做什麽,娘都明白,但.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