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依依醒時天兒已經大亮, 傅湛早走了。
她躺在床榻之上,手輕輕拽著被衾,昨晚之事曆曆在目, 記得很清晰,自然也記得自己發了火。
她以前從未那般過。
不論是前世亦或是今生,宋依依記得的記憶中, 都沒有過。
她的膽子很小,不會摔東西, 那不是她的性子, 何況是和傅湛。
但事實上事情發生了。
她也不知她怎麽了。
晨時按部就班,宋依依起來,洗漱。
今日是沈家老夫人的壽宴。
她不論是作為沈老夫人的孫女, 亦或是傅家兒媳, 都理應前去拜見。
昨日從外麵回來, 宋依依也瞧見了京城之中喜氣的模樣。
蘭兒在一旁伺候, 不斷哄著宋依依, 說話很是小心, 瞧著她已恢複了往日裏的模樣,人軟軟糯糯的,說話也是蔫聲細雨。
蘭兒也算是徹底放了心。
但宋依依剛剛洗完, 尚未換下睡衣,外頭便傳來了動靜,是傅湛上朝回來了。
男人直接進了正房。
宋依依隨著聲音漸進, 抬頭朝門口望去,眼睛看著他慢悠悠地進來。
他停在門邊, 與她對上視線, 半晌後開了口。
“東西給別人碰過了, 便不喜歡了?”
宋依依沒答。
傅湛繼續。
“來人,把夫人屋中所有的東西,都換成新的。”
他說的輕描淡寫,身後婢女矮身應聲。
屋中聽聞之人,皆頗震撼,夫人的首飾衣物加一起要多少錢,不可估量,那是天價。
然宋依依卻依舊小臉兒冷落,一直盯著他,麵無表情,內心之中也是毫無波瀾。
傅湛慢慢走過來。
“行麽?”
“可能消氣?”
蘭兒在一旁已經露了笑,視線也早已轉到了宋依依麵上,急的恨不得替夫人答話。
夫人隻消笑笑,這事兒也就過了去。
但宋依依麵若冰霜,很淡然地看著他,非但沒露笑臉,連句話都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