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上三竿, 李思念不知道自己一覺睡了多久。總之,她是被從窗外透過的一束強光照醒的。
果然是夏天,好大的太陽。
屋裏沒有人影, 敬長生還沒回來。因算不準他什麽時候回,李思念想, 還是守株待兔比較保險。李定坤是兔子。
漱口,洗臉, 梳頭發。反正頭發不長, 伸手薅兩下完事兒。大概是昨晚睡覺姿勢過於奇葩,頭頂那撮呆毛怎麽壓都壓不下去, 梳水也不行。啊, 煩躁。
門外端正站著位年紀不大的丫鬟, 她拿著食盒, 在李思念開門時笑眯眯地迎上去,“道姑,您的早……午餐!”
原來已經快晌午了, 怪不得那麽大的太陽。
在昨日肉菜亂飛的強烈視覺刺激下, 廚房給李思念備的食盒很豐盛。豐盛到她一個人壓根連四分之一都吃不完。
死去的記憶突然開始攻擊她。啊啊啊啊腳趾扣地。
撓撓頭,她隻能求助門外站著的丫鬟,“要不你也來吃點?”
那姑娘表情十分惶恐,連忙擺手拒絕。但耐不住李思念社交牛逼症,她直接拉著那姑娘往八仙桌上一坐, 大魚大肉直接拍她麵前,“吃!”
盛情難卻, 那姑娘含淚吃了三大碗。
李思念這孩子, 打小就社牛。在別家孩子隻能害羞地躲在媽媽身後時, 她已經能丟下老母親, 當著一堆阿姨的麵打快板了。當時裏裏外外圍了好多娘娘婆婆,個個捏她小臉誇她好孩子。小李思念得意洋洋絲毫沒怯場。
雖然長大後的李思念覺得……當時特麽的也太二了吧!腳底工程再添輝煌。
社交牛逼症這種症狀在李思念的身上雖然時間的遞增逐年遞減,最後穩定在一個可控製的良性範圍。
盡管如此,李思念如今也依舊能跟誰都嘮上兩句。比如這個丫鬟。
這位姑娘喚作鳴翠,是兩年前被父母賣進林府的。兩女生在一起總歸有許多可聊的,聊天聊地。不過最終落到了林府頭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