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黃狗吼叫四次, 雄雞鳴叫六次,太陽依舊照常升起,晨曦衝破霧霾, 在陽光的照耀下,葉片上白霜慢慢融化, 最後在葉尖凝聚成露水,滴答一聲融入泥土。
日子在變化, 天氣變冷了, 晝短夜長,雞犬也沒有往日起得早。
竹屋裏所有的陳設都未曾改變過, 人也是那兩個人, 可有些東西在兩人中間悄然無息地發酵。
讓人覺得, 好像什麽都沒變, 又好像改變了不少。
這一夜,李思念睡得很不安穩。因為腰身被敬長生禁錮住,她整宿隻能保持一個動作, 時間一長, 難免不腰酸背疼。
曦光透過竹窗正好照在她的眼睛上,忍不住皺眉,伸手去揉眼睛。
身體剛動,便聽到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在喊她。
“醒了?”那個聲音說。
敬長生向來比她起得早,若是換做往日, 等她睜開眼伸手往身邊一探,定是冰涼一片。可如今敬長生卻沒下床, 而是躺在她身邊, 一聲不吭地抱著她。
“嗯。”剛起床, 她的聲音也有些啞。
拍拍禁錮在腰間的手, 示意他先鬆開。
“李思念想去哪裏?”他問,能聽出聲音裏的急切,非但沒放手,反而收得更緊。
“不去哪裏。”李思念有些喘不過氣,“已經日上三竿,該起床了,洗漱,吃飯。我們總不能一直躺**吧。”
身後的少年沒出聲,他似乎是在思考。
半晌後,聽到他低聲說,“有點道理。”
豈止是“有點”道理啊!
“你真的哪裏都不去?”敬長生再次確認。
“真的!”李思念有些無奈,“就在竹屋裏,哪兒都不去。”
背後的少年頓了半晌,“別回那個地方,李思念知道的,他們都對你不好。”
“嗯——”李思念把聲音脫得很長,然後用肯定的語氣去回複他的話,“我知道,隻有長生對我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