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運氣不算太差, 沒走一會兒就發現了林間的茅草屋。
推門進去,屋內黑黢黢的,迎麵撲來一股濃濃的灰塵。
穆君桐嗆咳了幾聲, 摸黑走進茅草屋內, 將秦玦放在地上。
屋內什麽也沒有,隻有一塊破舊的木板,應當是當做床來使用的。地麵中央有個土坑,坑裏填著細碎的絨草,邊兒上還放著點枯枝,想來是用來生火的。
可惜包裹都在船上, 沒有點火工具, 點火是不能點的,隻能用老辦法鑽木取火。
穆君桐脫掉濕漉漉的外裳,隻著戰鬥服,廢了好大的功夫,總算鑽出了點微弱的火星。
把絨草一丟,火星瞬間擴大, 發出暖紅的光, 照亮了半個茅草屋。
穆君桐麵上不自覺帶起了笑意, 一抬頭,發現秦玦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。
她臉上的笑消失了。
想到還要和秦玦相處,她頭都大了。
現在的狀況說白了就是, 我想要你的命你也想要我的命,但是我們還是要繼續相處。這也太困難了。
她回看的眸光太銳利,秦玦無所在意地低垂下雙眼。
可能是在水裏泡了這麽久, 背部還有燒傷, 他沒忍住朝火堆挪動了一點。
這個微小的動作好歹是打破了兩人之間凝滯的氣氛, 穆君桐撇了撇嘴:“把外麵那層脫掉吧。”
秦玦依言脫掉了外裳。
剩下一層染血破爛的裏衣,差不多能感覺到火堆帶來的熱度。
他又往火堆靠了點,屈起腿,將頭擱在膝蓋上,閉上了眼睛。
他麵上毫無血色,烤著搖晃的火光勉強染了點活氣,濕發垂在耳邊,閉著眼休憩,有一種頹喪的安靜。
可能是今日情緒跌宕起伏,穆君桐都有些麻木了,現在是恨提不上勁兒,原諒也摸不著。看著他半死不活的樣子,她半晌評價道:“你命可真夠大的。”
本以為秦玦已經昏睡過去了,沒想到過了幾息,他有氣無力地應答了一聲“嗯”,同剛才在路上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