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穆瑾辰到臨波軒的時候,薑若微和碧兒已經等在那兒了。
因為之前說向三公子討教書畫,薑若微也帶了筆墨紙硯,並在桌案上擺好了。
穆瑾辰目光掃向桌上的筆墨紙硯,神色清冷,“你想學書畫?”
薑若微慌忙點頭,“嗯。”
穆瑾辰盯著她,若有所思。
薑若微心虛得很,不敢對上他的目光,隻得垂頭不語。她說了謊,心中忐忑,兩手不自覺的扣著衣袖上的花紋。
穆瑾辰目光向下,將這一幕瞧得清清楚楚。
他在大理寺職多年,親自提審過無數案犯,案犯真話假話,逃不出他的耳目。
況且,這小姑娘不過十五六歲,不諳世事,說謊都不知道掩飾。
不想學書畫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,她為何要說謊?
他正納悶,忽然想起了眼下自己的身份。
是了。
現在他不是“世子”,而是“三公子”。
三公子不求上進,卻風度翩翩,頗有雅趣,喜歡舞文弄墨,吟詩作畫。
此時此刻,穆瑾辰也終於明白,為何那日這姑娘忽然跑出來對著他背詩了。
嗬嗬,原來如此。
從頭到尾,她都不是做戲,她是真的把自己當三公子。
她,在步步為營,討好三公子。
三公子喜歡吟詩作賦,她便背詩,背的還是暗有所指的“荒唐詩”。
三公子喜歡作畫,她便也學畫,趁機向三公子請教畫畫。
此女當真是好心機!
穆瑾辰目光轉冷,一臉不愉。
薑若微敏感的察覺到氣息凝滯,呼吸也跟著緊張起來。
她不敢抬頭,隻聽見穆瑾辰輕笑一聲,帶著幾分冷,“為什麽想學畫?”
薑若微咬著唇,手裏繼續扣著袖口的花紋。
她才不想學學什麽畫呢。
畫出來的山水花草,不能吃、不能喝,就算盯著看一夜,也不能變出一個銅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