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不行,我當時是被抱著的。”
司牧抬頭,將文書折上遞給胭脂,胭脂上前兩步接過。
司牧出聲不是回答同不同意,而是問起別的,“琉笙苑裏,譚柚當真執意要送我回勤政殿?”
“當真,”胭脂隨後一頓,“當時奴回來時,譚翰林的確一直抱著殿下不肯跟太君後妥協。殿下如果想知道細節,可以把硃砂叫來問問。”
硃砂對於這種事情向來打聽的極為清楚,細枝末節都不會錯過。
司牧從床頭又拿了本文書翻開,“那讓硃砂過來說說。”
硃砂可謂是勤政殿裏的包打聽了。
“殿下您是不知道當時的情景,譚翰林這樣抱著您。”硃砂想抱胭脂比劃姿勢,奈何兩人個頭差不多,他實在沒有譚柚那個力氣,隻得作罷。
不過司牧掃了他一眼,從自己背後抽了個靠枕遞給硃砂。
“謝主子。”硃砂嘿笑著雙手接過來,把差不多手臂長短的靠枕打橫端起來,圓圓的小臉一板,語氣一本正經的說,“臣既然答應了長皇子,便要做到。”
硃砂腰杆挺直,把譚柚的神態語氣學了個七八分,“於臣而言……”
司牧捏著手裏的文書安靜地看硃砂表演,感覺被他演繹的譚柚像頭不會變通、悶頭往前的倔牛,傻裏傻氣的。
硃砂覺得自家主子也是十六歲的少年,對這種救美的話本情節根本抵抗不了,尤其是他還是被救的那個“美”,更想知道其中細節了,所以表演的格外賣力。
甚至連譚柚脫掉薄紗外衫將司牧的上半身遮住一事都演了一遍。
硃砂將靠枕豎抱著,小臉帶笑,“譚翰林肯定是喜歡您,仰慕許久也說不定,不然她怎敢跟太君後和柳氏叫板。”
司牧視線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落回文書上,像是沒聽見硃砂的話。
硃砂跟胭脂對視一眼,知趣地雙手將靠枕放回司牧身後,輕手輕腳地從殿內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