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長的、甚至看不到結果的等待聽起來是一件極為浪漫的事,但對於等待的人來說真的極為殘忍。
虞念清看著自己的娘親,一時說不出任何話來。隻覺得難受,覺得老天爺委實也太喜歡開玩笑了一些。
麵對這樣的娘親,她真的沒有辦法再提出分家的事情,隻能一遍遍安慰她也安慰著自己,父親肯定會回來的。現在的生活一定都會好起來的。
她回去之後,就將自己關在屋子裏,靜靜坐在角落裏,看著窗戶外麵的顏色一點點沉寂下去,然後所有的一切都歸於黑暗。
黑暗似乎能夠將心中的負麵情緒放大,她一遍遍回想最近發生的事,從父親失蹤到親人們的翻臉,從自己的退婚到母親的病情,一樁一件都壓在心頭,沉重地讓人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。
那瞬間她心底甚至生出一個念頭,就這樣一了百了,就這樣結束吧。
有了這個想法之後心緒就控製不住,近似魔怔了一般,猛得窗邊想起了三場一短的敲擊聲。
那聲音在黑暗中極為突兀,瞬間將她從胡思亂想中拉了出來,她慢慢吞吞站了起來,將窗戶打開,梁知舟就在外麵站著。
“是有什麽事情嗎?”她聲音沙啞。
“來找你去喝酒,去嗎?”男人笑著問,聲音中帶著一點蠱惑。
她有點意外地看向男人,他身形清俊挺拔,月夜清輝之下,像是一從修竹,氣質溫潤,沒有一點的殺傷力。
或許她就是被這個樣子的梁知舟蠱惑到,停頓了一會兒之後,堅定回答:“去。”
梁知舟也沒有多問什麽,牽著她的手讓她跳下窗台,帶著她直接從屋簷飛躍,在沒有驚動任何的情況下直接出了樂平侯府。
她以為梁知舟會帶她去酒坊又或者是酒樓的地方,再不濟也應該是坐在畫舫裏泛舟湖上,但萬萬沒有想到他最後帶她去的是如意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