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是專業拐孩子的人, 原本是準備第二日就將這些孩子全部帶出城找一個好賣家。誰知道當天晚上突然全城戒嚴,各個出口都有重兵把守。
領頭的人直接將門前的木頭樁子踹翻,說了聲晦氣, 商議著將這群孩子關個幾天,再找機會分批次脫手。
“總不能還一直戒嚴吧。”
他們咕咕噥噥商量著。
虞念清小時候比較機靈, 坐著的地方剛好靠近牆壁,將事情聽了一個七七八八之後,湊到小哥哥的旁邊小聲咕噥著:“應當是有人在找我們,他們不想我們被找到, 所以要把我們關在這裏好久好久。”
“嗯。”小時候的梁知舟真心不可愛,他曲起一條腿, 手肘放在膝蓋上, 卷起袖口開始檢查身上的傷口。
他的膚色偏白, 外側有嚴重的淤青和擦傷, 看上去觸目驚心,很是恐怖。
虞念清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, 被嚇得往後退了幾步, 睫毛上掛著盈盈欲墜的淚水。
從來都是這樣, 自己身邊的人總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離開。男孩眼眸黯淡了一瞬,瞥向又重新粘過來的小姑娘, 薄唇輕張,吐出一個字“滾”。
小姑娘伸出雙臂抱住膝蓋,將自己都快真的縮成一個糯米團子了,眼巴巴問:“疼不疼。”
沒等人回答,她又自顧自說了起來, “應該特別疼吧, 我在家裏的時候, 摔了一跤,就一點點口子。”說完之後她還用短促促的小手比劃了一下,繼續說:“都疼得不得了。”
她像是突然被打開了一個話匣子,自顧自地說起自己在家的精力。
說到後來,梁知舟自己都有點恍惚,他剛剛沒有讓她滾嗎?
有嗎?還是沒有?應當是沒有吧,不然她怎麽還有這麽多廢話。
就在他板著臉要再說一次時,就看見小姑娘彎下腰,粉粉嫩嫩的唇瓣努起對著他傷口的地方使勁吹了一口,滿臉高興地對他說:“現在痛痛就飛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