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察局沒有專門的法醫解剖室,解剖都在殯儀館進行,而殯儀館在城市最西邊,從警察局坐出租車過去,順利的話也要三十多分鍾。
原主沒去過殯儀館,更沒去過解剖室。
謝箐打聽好幾個人才找對地方。
走廊很長,光線陰暗,悶熱潮濕的空氣中彌散著淡淡的屍臭味。
雖然難聞,但這是謝箐熟悉且擅長的領域,進入其中,她便感覺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中有了一絲安全感。
“咚咚。”她敲了兩下門,聽見裏麵有人說“請進”後推門而入。
屋子不大,臭味濃鬱。
兩張解剖床,靠窗的一張上躺著一具男性屍體。
床邊站著三個人,其中一個長臉、白皮膚、一臉倦容的中年男子,就是原主的師父曹海生。
“師父。”謝箐打了個招呼。
曹海生側過臉,目光在謝箐身上一掃,給其他兩位介紹道:“這是新來的小謝。”
兩位男法醫一起朝謝箐點點頭,年輕一些的法醫還開了個玩笑,“好啊,這回我們法醫也有美女了嘛。”
曹海生不接他的話茬,神色淡淡的,“這二位是開發區分局的安法醫和丁法醫,你趕緊準備一下。”
謝箐行了個禮,“安法醫、丁法醫好。”
她與男法醫打交道多年,知道曹海生嫌棄她了——她穿了件淡藍色連身長裙,腳下一雙白色中跟皮涼鞋,原主的容貌陽光明麗,留著及腰的長發,一看就是嬌嬌女。
她想換衣裳來著,隻是原主沒有合適的,新買的衣裳合穿,她卻不想就這麽禍害了。
外表被挑剔了,工作能力絕不能被質疑。
謝箐放下包,摘下一件白大褂飛快地穿上了。
曹海生道:“我們開始吧。”
丁法醫搶先拿起剃刀,“我來剃頭。”
“師父,我剃頭的功夫還不錯,我來吧。”謝箐戴上了口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