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剖室通風還不錯,但依然屍臭熏天。
謝箐拿起解剖刀,看了檀易一眼,暗道,這麽臭,你不出去嗎?
檀易壓根沒想過出去,他是男人,不可能讓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獨自麵對這樣可怕的屍體?
但謝箐這一眼讓他誤會了,他以為她怕了,便委婉地說道:“曹科長在來的路上了,你要不要等等?”
謝箐有些意外,“我師父要來?什麽時候說的?”
檀易道:“前十分鍾,他給傅達打了傳呼。”
那就是傅達打了電話。
謝箐想了想,檀易是新人,以後要經常配合,師父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不來,即便事出有因,也不大好。
她解釋道:“我師母常年生病,過敏性哮喘,秋冬季很嚴重,估計情況不太好,否則我師父一定會來。”
檀易道:“原來如此。”
曹海生不來,他確實有些犯嘀咕,但聽了謝箐的解釋,他就理解了。
做警察不容易,做警察的家屬也不容易。
大家互相理解吧。
謝箐道:“我要幹活兒了,檀大隊要不要幫忙?”
“好,我來拍照。”檀易端起相機,輔助謝箐固定證據。
謝箐道:“現在,我要打開腹腔了,檀大隊最好出去躲一躲。”
“不要緊。”檀易嘴上雖這麽說,但並不逞能,往後退了好幾步。
謝箐果斷下了刀子……
軟組織過度腐敗,皮肉酥鬆,解剖刀所向披靡。
劃到腹部時,她屏住了呼吸,隻聽“噗”的一聲,腐敗氣體帶著腐敗**噴出來,濺到白大褂上了。
“我草!”傅達恰好進來,怪叫一聲,“哢嚓”一聲帶上了門。
謝箐被他嚇了一跳,解剖刀差點劃偏了。
她定定神,重新下刀,打開胸腔,待氣味散掉一些後說道:“肋骨有骨裂,胸腹部的皮下組織聚集著大片深墨綠色,這說明死者生前曾遭受過毆打。從肋骨的形態上看,死者不會超過二十歲……死者的心肺和腹部器官沒有損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