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小片花田, 深色的玫瑰倒了一片,無數花瓣被揉碎,空氣中滿是濃鬱的玫瑰香氣。
花田中央的殷紅花苞層層疊疊, 花海如同海水一般,被她用手輕輕撥開,紅絲絨質感的毯子裏, 裹著一個人, 珍珠般的瑩潤光澤傾瀉在他肩頭。
“陸覺……?”
他像剛出生的羊羔,不帶一絲外物,純淨又美麗, 冷白色的一團蜷縮在濃鬱的玫瑰花瓣裏, 像花中的祭品, 還帶著新鮮的露水。
一個毫無雜質的,被裝在餐盤裏的獵物。
仿佛隻要她躬身,扶起那修長的脖頸, 分分鍾就可以咬斷他的咽喉,品嚐美味的源泉。
薑雪感覺獸性在血脈裏奔騰。
胃變成了一個黑洞, 好像隻要吃掉他就可以填滿這個夢境, 她越湊越近, 甚至能看見陸覺皮膚上有玫瑰留下的印痕。
一點花瓣都能留下標記, 那我呢?
她張開嘴, 伸長的犬齒正蠢蠢欲動, 手上的人睡得很沉, 奶油般的肌膚應該是所有Alpha最喜歡的那種。
但薑雪頓住了, 她突然意識到陸覺不該是這個樣子。
不該是一個徒有美麗, 柔嫩又纖弱的Omega, 他有一張能噎死人的嘴, 和那雙自己永遠也讀不懂的眼睛。
他不該毫無防備,任人宰割。
薑雪猛地抓了一把旁邊的花瓣塞進嘴巴裏,隻要有咬人的衝動就罰自己吃一把玫瑰。
這個漂亮的花圃就是一道精致餐盤,主菜十分誘人,但薑雪隻把裝飾物吃幹淨了,哪怕是在夢裏她也舍不得動一口真正的牛排。
視線舍不得離開多那濃稠紅色中白花花的人,她越吃越餓,花瓣變成熱流在灼燒,解藥就在花叢裏,她伸手就能夠到。
薑雪不想碰,隻是盯著陸覺的臉不停嚼花瓣。
幾回合下來,她把自己給難受醒了。
薑雪醒來的時候隻覺得滿嘴都是花瓣的澀味。
“這什麽破夢…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