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等醫藥學院。
狹長的回廊昏暗無光, 唯有靠裏的一間屋子有燭火閃爍。
幾乎所有的在校學生都被他們師長告誡過不要靠近此處。
然而心照不宣的禁地。
卻在今日——
迎來兩名訪客。
謝杬到的時候,寧珩剛看完一本古籍。
“傷的比我想象中要輕誒。”
謝杬坐在他對麵, 看著那廢了一半經脈的右手, 笑容不變。
司漝仙尊向來謹慎,在事情未調查清楚前,不會殺嫌疑人。
寧珩把書放回書架, 微笑道:
“仙尊到底還是念舊。”
所以才沒廢掉他全身的經脈。
又或是——
不想再親手埋葬教過的弟子。
“經脈雖廢,不代表不能再續。”
“這招以退為進,用得不錯。”
謝杬眼底意味不明。
“你得罪的那些人就算想殺你, 也破不開樂玹在高藥院設下的防禦陣法。”
而正道這邊, 由於寧珩時不時拋出線索,為了徹底清剿那些暗處的毒瘤,不會輕易動他。
“怎麽不把製衡之術教給小嘉?”
謝杬眼睛一彎, 唇角含笑。
“否則他也不至於被榣榣氣哭。”
寧珩的聲線一如既往溫和輕緩,內容卻沒什麽溫度, 甚至透著不近人情的冷漠。
“他太執拗偏激, 學不來這個。”
術法無優劣,實用即可,這麽簡單的道理都轉不過彎。
別說成為執棋者,就是當棋子,也是最末等。
謝杬聽完後隻是笑了笑。
“小珍也很固執, 但有天資的小孩任性一點也無妨。”
畢竟沒有蠢到讓人難以忍受。
“你的喜好這麽多年也沒變過。”
寧珩又取了本古籍, 淡然道:
“樂玹的資質世所罕見, 倒沒見你對他另眼相待。”
對這種天才無感,也是稀奇。
謝杬給自己倒了杯茶, 姿態輕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