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艙內的空氣有些滾燙, 酒香雜糅著早開的荷花香,落地的帷幔遮擋了徐徐晚風。
李琬琰後退一步,躲開蕭愈的手, 她眼中神情複雜, 有些不解的望著他。
“阿愈, 我們一定要這樣嗎?”
蕭愈聞言覺得甚是可笑, 他反問她:“那你覺得我們之間該如何?還像十年前一樣?我像個傻子一樣被你耍得團團轉?”
提起十年前,那總是李琬琰的軟肋。
她聽到蕭愈的問, 半晌回答不出,她的沉默,更像是默認了她的罪行。
蕭愈的耐心在李琬琰的沉默中慢慢消失, 他的神情亦是冰冷, 他看著杵在原地不動的李琬琰,上前一步將她拉扯到懷中。
他居高臨下瞧她, 光線昏暗的船艙裏, 她眼角閃著晶瑩, 他抬手觸上去,摸到一片濕漉。
蕭愈冷笑一聲,他掐住她的下巴,嘲諷道:“這點苦都受不了, 日後若去了教坊司, 那裏的手段可比本王的新鮮。”
李琬琰聞言不應, 船艙裏的空氣愈發沉悶滾燙, 她頭暈的厲害, 隱隱覺得要窒息。
月色如紗, 倒映在禦池的水麵上, 半開未開的荷花苞, 隨著水波緩緩搖曳。
“我要回去。”李琬琰靠在蕭愈懷中,攢了許久力氣,才緩緩開口。
“嗯。”蕭愈應了一聲,吻了吻李琬琰的額頭,將自己的外衫披到她身上,隨後起身撩開帷幔到船頭,拾起槳,返航往岸邊去。
帷幔一起一落間,深夜湖心的冷氣卷入,呼吸間的空氣頓時清冽起來,李琬琰覺得懷中的窒息感緩解幾分,她強撐著等船到岸。
蕭愈撐船到岸,回艙內打算把李琬琰抱出來,他剛一伸手,便被她躲開。
李琬琰拂開蕭愈的手,她不看他,兀自費力的撐著窗沿站起身,緩緩向外走。
李琬琰走出船艙,迎麵的夜風吹得她身子一涼,周身的冷汗盡褪,她忍不住發抖,抬腿一步步向石階上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