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孟和陳夫人對視一眼, 雖然李琬琰待她們一向客氣和善,但自入京一來,李琬琰並沒有客居在裴府, 他們不知李琬琰住在何處, 隻知道李琬琰每次前來, 都有一隊重甲護衛, 完全不想是尋常大戶人家的看家護院。
兩人一見李琬琰態度如此鄭重,不由緊張起來。
陳夫人昨日歸家, 聽到陳孟提起下午的事情,雖然昨日李琬琰沒說什麽,但陳孟還是放心不下, 便與妻子說出來分析分析。
今日一聽李琬琰有事商議, 陳夫人率先反應過來,她本是坐著, 一聽這話連忙起身, 便對李琬琰行禮道歉。
“小姐莫生氣, 實在是我這夫君的不是,怎好厚著臉皮,讓孩子喊他爹爹呢,是他的錯, 我替她給您賠不是, 您千萬別生氣。”
李琬琰才剛落座, 就見陳夫人這般反應, 她心道意外, 連忙起身, 將陳夫人扶起:“嫂夫人, 您誤會了, 我並沒有生氣。”
陳夫人一愣,隨即有些羞赧,麵色微紅,心裏怪自己沉不住氣。
“但,我今日前來,確也是為了阿仁的事情。”
陳夫人看了眼丈夫,隨後看向李琬琰:“小姐,您請說。”
“昨日,我見阿仁喚陳大哥爹爹,心裏的確是有些震驚的,我回去後,也一直在想,或許,阿仁當年險些喪命,是嫂夫人和陳大哥好心相助,悉心照料,阿仁才能活到今日,你們的恩情對阿仁來說,與生身父母無異。”
“更何況,你們對阿仁的疼愛,我自愧不如。”
陳夫人聽了連忙搖頭:“不,小姐您這樣說,我和夫君實在不敢當。”
李琬琰看著陳夫人一笑:“其實,最重要的,還是阿仁。阿仁喜歡你們,阿仁醒來什麽都忘了,可阿仁願意相信你們就是他的阿爹阿娘,既然阿仁自己都選擇了你們,我有什麽理由,不阻攔呢。”
陳夫人眼眶發紅,她摸了摸眼角的淚,低下頭:“可是我們這樣的身份,實在給不了阿仁什麽,我們哪敢肖想阿仁這樣的公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