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大概是他們第一次吵架。
春草默默想著, 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,但她永遠是站在娘子這邊的。
收拾好衣物、妝匣, 正想將東西搬走, 回頭,卻發現門邊已經有人站著看了許久。
春草的手哆嗦了一下,硬著頭皮把東西搬過去, 不敢抬眼看蕭緒桓的臉色。
“大司馬,夫人說,她去陪小公子住幾天。”
說完垂著腦袋, 恨不得將手裏的東西盯出花兒來。
春草以為他會生氣, 卻沒料到蕭緒桓隻是平靜地點了點頭,看了一眼她手裏的東西,一言未發, 轉身離開了。
“他可有說什麽?”
崔茵瞥了一眼窗外,枝葉掩映下的庭院裏已經空空****。
春草說沒有, “大司馬什麽都沒說。”
阿珩抬頭看了看崔茵, 手裏本來在玩一個繡壞了的香囊,粉雕玉琢的一張小臉忽然嚴肅了起來,伸手按在阿娘顰蹙的眉頭。
嘴裏咕噥了一句話,崔茵沒有聽清,但好像懂了他的意思, 像是不願意看她不高興。
崔茵將目光收回, 蕭緒桓說什麽都不肯與她道明實情, 他看起來對自己無所不應,唯獨這件事, 任她怎麽求他, 都輕飄飄避開回答。
他既然不說, 她才不會一味撒嬌討好,且晾一晾他。
她笑笑,放下手裏正在學繡的香囊,捏了捏阿珩的鼻子。
“還是珩兒最心疼阿娘,是不是。”
小家夥咯咯笑起來。
……
第二天,楊盛的一位堂弟娶親,因為未曾分家,婚宴在太守府中舉行,這日人來人往,頗為熱鬧。
楊夫人幾日前就曾來問過崔茵的意思,堂弟是楊家人,若是婚宴上有大司馬夫婦做賓客,自然是頗有麵子,崔茵記得蕭緒桓說的話,楊盛和楊夫人都是本分之人,楊夫人也幫她給阿珩尋過郎中,崔茵自然願意給她麵子出席。
今日下午,就連沈汲程改之他們幾個都從軍營裏趕了過來,楊盛和他的二叔在門口迎客,唯獨不見四叔楊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