唇上溫度滾燙。
薑昭節閉著眼,更加清晰地感受到傅銘鐸噴灑而出的氣息,和他的吻一樣褪去了乖巧和掩飾,強勢而熱烈,仿佛一頭隻遵從本能的野獸要將他整個吞噬。
這不受掌控的感覺是薑昭節從未遇到過的。
他下意識後退,未著睡衣的肩膀卻被一隻手握住。
皮膚上傳來微涼的觸感,他腦子空白半秒,後腰便被另一隻手牢牢按住。
他感覺自己撞到了什麽。
缺氧一樣的恍惚中,他遲鈍許久,後知後覺自己撞到的是傅銘鐸。
這個認知衝入腦海的瞬間,薑昭節渾身血液都像要被點燃一般,躁動著,沸騰著。
他抓住門框的手指收緊,指尖因為過度用力,一股微麻的觸覺從那裏擴散開來,帶著傅銘鐸濃稠得幾近凝結的熱情,順著血管走遍了他四肢百骸,一點一點剝奪他殘存的力氣。
他忽然覺得應該抓住什麽。
另一隻手向前伸,就這樣勾住了傅銘鐸打得整齊的領帶。
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要推開身前這個人,還是想把這個人拉得更近,手上稍稍用力,兩人姿勢便更加親密了。
傅銘鐸仿佛明白了什麽,從喉嚨間溢出一聲很輕很輕的笑。
薑昭節本能察覺到危險,尚未來得及警惕,傅銘鐸就爆發出濃烈的侵略性。
他的吻加深,像狂風暴雨,薑昭節感覺自己像一條被水浸透每一寸木板的小船,四肢沉重,明明平時能輕易掀翻一個成年男人,此刻卻連推開他都難。
但那又不是無力的感覺。
是沒想起來推開他,還是……有點不舍得推開?
薑昭節不知道。
他恍惚著,隨著傅銘鐸的動作,偶爾有發絲落在他麵頰上,帶起一陣細微的癢。
他不由動了動,鼻尖卻嗅到一點清淡的香氣,像是雨後的薄荷,清新凜冽,並不刺激,又格外有存在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