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安心髒驟然一縮,手裏的東西都差點掉下去，看向餘沛蓉的眼神充滿了難以遏製的恐慌。
她嘴唇顫抖，呼吸幾乎要停滯,凝神看向了麵無表情坐在她對麵的女人。
餘沛蓉雙手交叉,絲毫沒有因為她戰戰兢兢的眼神而軟化絲毫情緒，反倒是因此變得更加銳利起來,像一把鋒利的劍,直直刺入了葉安的心牆。
半晌，葉安才低下頭去,用手絞著衣擺，可憐兮兮地開口,聲音小到快要聽不見了：
“他畢竟是我爸爸……”
“爸爸？”
現在這個詞從他的親生女兒嘴裏說出來，餘沛蓉隻覺得可笑。在別人麵前，她可從來都沒有對齊曦遙的耐心，冷嗤一聲，毫不留情：
“你覺得他真的會認你這個女兒？”
“我知道他現在肯定不認識我……”
葉安眼神刺痛,但依舊想要為那人辯駁，抿唇下意識就要反駁。但下一刻，餘沛蓉直接把一袋文件丟到了她的麵前。
葉安拿了起來,視線匆匆在上麵掃過，逐漸變得臉上血色全無。
她愣怔地抬起頭來,似乎是想從餘沛蓉的表情上找到絲毫破綻,可卻隻對上了女人無波無瀾的眼神。
餘沛蓉本身就不是那種同情心泛濫的人,或許在之前,她會覺得原身還很可憐,可當她自作聰明地去跟餘力田接觸,給他悄悄透底的時候,從根本上損害到了自己的利益，她就不會那麽覺得了。
葉安臉色極其難看，像刷了一層鍋底灰似的，片刻後猛地咳嗽起來。
她咳喘得撕心裂肺，像是要把經年的那些委屈全部都給吐出來，從起初的緊張也逐漸變成了憤懣與不解。
餘沛蓉就這麽冷冽地看著她。
就好像是在告訴她，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。
餘沛蓉給她看的也沒什麽，無非就是餘商的出生證明，和當時那本全家福，原身雖然不算太聰明，但也不是純粹的傻子，當然能從蛛絲馬跡裏推斷出一些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