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掌櫃請起。”王鬆柏上前將孫掌櫃扶起來, 這聚利糧鋪以及聚利錢莊都是王家暗地裏的產業。“我也是初來乍到,不知道現在這武威郡究竟是何情況。”
孫掌櫃聞言長歎一聲,麵容中有悲愴之意:“許大將軍並邢副將糟了胡人埋伏,如今屍骨無存, 現在北疆軍暫時由楊副將接手, 胡人來襲,武威身為北疆軍的大本營, 雖未被攻破, 但周圍幾個郡的百姓遭了殃。”
“但我看這武威郡中幾乎人人都穿著孝衣, 這是為何?”王鬆柏見孫掌櫃也身著孝衣,店鋪外也掛著白皤,但這屋內卻並不見有喪事的樣子, 遂開口問道。
“隨著大將軍一同埋骨沙場的還有幾萬北疆軍, 大部分都是這北疆的男兒, 家中有人去世的自然要準備喪事,其餘像我這般, 雖無人離去,卻是自願為許大將軍並數萬英魂披麻戴孝。”孫掌櫃解釋道。
王鬆柏也神情微黯, 沉默半晌方才說道:“京中收到消息, 此次失利乃是許大將軍貪功冒進, 你身在武威有什麽看法?”
孫掌櫃頓時變得一臉憤慨:“許大將軍豈是貪功冒進之人!”說完,神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:“稟告東家, 根據東家的吩咐, 我一直以來都關注著北疆軍中之事,雖然接觸不到核心, 但還是覺得許大將軍此次出兵, 有不少疑點。”
“什麽疑點?”王鬆柏神情微凝, 深深注視著孫掌櫃。
孫掌櫃神情不變,低聲答道:“我雖隻是一個普通的掌櫃,可這武威城大批的軍士調動卻瞞不過我的眼睛,許大將軍率兵出城之後,這武威郡幾十萬兵將都毫無動靜,不僅如此將軍府莫名走水,就連將軍夫人、淮安王妃也屍骨無存,很快這武威城開始戒嚴,似乎在防備著什麽,據說是為了防備胡人奸細,可據我觀察,好像是要找什麽人。”
“什麽?”本來神情還算鎮定的王鬆柏脫口而出:“淮安王妃出事了!”自那日下朝之後,他就馬不停蹄的趕往北疆,對之後的消息還一無所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