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長鶴一睜開眼, 便正正對上相凝霜視線的那一刻,他本能的生出了些不可抑製的歡欣。
然而這歡欣沒有持續太久。
下一刻,他就意識到了眼下狀況的不對勁。
先是他自己的手, 正以不容抗拒的力道掐在她腰間,而她腰肢軟的像一汪馥鬱春水,又像是一團柔軟的雲, 多一分力便怕碰壞了她,而少一分力,則怕握不住她。
洛長鶴眼尾已經紅了一大片,來不及細想這番狀況, 隻是下意識便放開手, 往後一避。
這一避卻更不得了, 他沒注意到她的手臂還軟軟搭在他頸後, 一動反而帶得她向前一倒, 臉頰蹭去他肩窩,於是一汪春水更軟得漣漪隨波。
而她還保持著跨坐在他腿上的姿勢,這麽往後一倒恰巧壓住她足尖, 換得她低低痛呼一聲, 洛長鶴立刻便也顧不得什麽, 連忙直起身子免得壓著了她。
相凝霜恰巧在這時候抬起臉。
於是他薄而溫軟唇角, 一濕。
方寸大亂。
她唇邊還殘留著晚間飲多了的青梅酒液,溫暖而濕潤,氤氳起甜蜜而清涼的果香。其實不過是極短暫、極輕微、觸之即分的一瞬, 卻仿若驚鴻乍掠百裏榴花,過而難忘, 下一場連綿的雨。
洛長鶴轟然一聲, 整個小孔雀都要熟透了。
相凝霜也愣住了。
她還沒從剛才大變活人的震撼中回過神, 又被洛長鶴帶著倒來倒去,眼下終於反應過來,便看到眼前冰雕玉塑的佛子連湛藍清冷眼眸都紅了一大片,整個人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,隻是愣愣抬起手觸上自己的唇角。
那唇…相凝霜也呆呆看過去,被玉白的指尖一襯,他的唇色要顯得略淡一些,仿佛三月早春初綻的淺杏,連觸感也是…
等等。
“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!”她終於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麽事,慌裏慌張的道歉,“…我剛剛碰到你了嗎?我不是故意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