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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被母親扶起的蔣詩瀅, 聽到皇太妃的話,又瞬時跪坐在地。鎮國公夫人也明顯一怔,完全沒料到梁嵐敢直接把這話放到明麵上來說。
若皇太妃隻是言說二人有些相似, 那她還可以借二人師出有些淵源來搪塞;但皇太妃選擇指明蔣詩瀅偷學梁婉清, 卻是給這事兒直接定了性。
“瀅兒師從古琴世家的黃樂師,從未有過任何歪門邪道之心,不知皇太妃究竟為何,要給小女定下這份莫須有的罪名。”
鎮國公夫人掏出手絹掩麵,同女兒一道跪坐在正殿中央, 以哭聲做利器,訴說自己的委屈。
但到底是小家子戶出身, 女人這般委屈的做派,放在府內家主麵前,男人們或許會有些憐愛;但若是放到宴會這類台麵上, 王公貴族們不喜,各府夫人們更是厭棄。
“本宮汙蔑你?這可真是好大的笑話。”皇太妃梁嵐微眯著眼,放聲道, “蔣詩瀅若真是師從黃從落(黃樂師真名),那咱們就把他請來, 看看他究竟有沒有教授過你的好女兒,此乃第一,
“第二,即使蔣詩瀅當真有幸得到了黃從落的真傳, 但那畢竟隻是古琴上的造詣,就單說今日蔣詩瀅的穿戴儀態, 步搖玉鐲團花扇, 本宮有理由懷疑, 她在模仿靖安郡主。
“靖安郡主乃我北朝第一郡主,任何人都不容侵犯,蔣詩瀅隻是一介民女,哪裏來的膽量偷學一品貴人們的穿戴。”
此言一出,原本安靜的正殿也嘈雜起來。
京城中,誰家姑娘沒有進宮為後的念頭,誰家家主不清楚陛下與郡主的交情,但為了博得青睞去故意學郡主,這樣的心思卻未免太過肮髒了。
鎮國公夫人今日是定然失了顏麵,便直接破罐子破摔,轉向一旁新帝:“娘娘一言既出,我一介民婦,縱有百口也難以辯解。陛下,我家瀅兒當真沒有那般醃臢心思,隻是彈奏一曲,便要引來殺身之禍,屬實冤枉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