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從人的震驚之語中回過神來,蕭祈趕忙低聲喚了一句:“歲歲!”
這是疼不疼的事嗎?
薑歲綿沒依言停住,而是伸出手,小小在自己眉心戳了一下。
“但這是因為我身子骨弱,今上文武雙全,一時收不住力道也正常,倒也怪不得聖上。”小姑娘把腦袋又仰了幾分,眉心的位置開始泛著些微的紅意。
雍淵帝瞧著人仰頭的小動作,原本微皺的眉卻是鬆開了。
是怕他看不清她額上的那點紅色嗎?
被家人嬌養了這麽多年的人兒皮膚白得過分,也就顯得頭上那道紅痕越發可怖了。
她仰著腦袋,脖頸纖細而美麗,像一枝彎曲的花,脆弱得仿佛人一碰就會凋零成齏粉。
看著快速在少女額上蔓延開的紅色,雍淵帝眼神一暗。
後宮之中,唯有四妃育有四子,大公主的名號卻至今都沒能發出去。
而其餘的皇室宗親們哪怕有機會,那也是沒那個膽量把自家的女兒送到他跟前的。
因此,座上的人望著正努力仰著腦袋的小姑娘,心裏難得生出了種類似於明悟的情緒。
養女孩兒...是得精心護著的。
是個一撞就疼的小家夥。
嬌氣著呢。
薑歲綿仰了一會兒,高座上的人仍沒開口,她脖子卻是先酸了。
小姑娘抿了抿唇,悄悄把腦袋偏了偏,才慢吞吞地道:“如果今上實在覺得弄疼了我,勝之不武,不如答應臣女一個小小的要求做彌補如何?”
話罷,她還小幅度的點了點頭,似乎是覺得自己的提議很有道理,而蕭祈已然驚了。
一聲輕笑從雍淵帝喉間溢出,他看著在借點頭之機活動自己脖子的少女,恍覺了幾分樂趣。
薑歲綿其實也沒指望對方能答應,隻是隨口一提罷了,當然,她也並不害怕對方會因此而治自己的罪。
能幫她讓蕭祈和沈菡萏吃癟的今上,真的是這深宮裏頭最好的一個呢。更何況對方隻是看著凶了點罷了,實則賞罰分明又寬和仁善,實在沒什麽好懼怕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