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摘桃子時不小心劃的。”
薑歲綿沒多在意, 露了個乖巧的笑,“很甜,今上要嚐嚐麽?”
小姑娘膚色養得似雪般白皙, 哪怕是輕微的磕碰也像是白紙上不慎染了滴青墨的白紙,礙眼的緊。眼下藥粉敷得厚厚一層, 生了些效用, 如今血痕結痂, 四周的皮肉卻顯得青紫, 就更是可怖。
雍淵帝眸色沉了沉,沒有答她,而是吩咐人取來紫玉膏,又打了水,這才撚住小姑娘的指尖, 解開了遮在她腕上的手帕。
這是先前傷口疼癢, 薑歲綿自個係上的,眼不見心不煩。
順便也能擋一擋。
雍淵帝的視線從帕上掠過, 轉瞬後,帝王親自拿了另一方帕子, 一點點將小姑娘浮在傷口上的藥粉給擦去了。
剩餘的藥滲進肉裏,卻是沾了水才好弄掉。
薑歲綿忍不住想縮回手, “已,已經上過藥了...”
原本撚住她指尖的人卻往前一撫, 轉而捏住了她的手腕。“這藥性烈, 止血不止疼, 你熬不住。”
雍淵帝聲音有些冷, 小姑娘咬著唇, 用左手揪住他的袖口, 低低念了聲:
“疼。”
雍淵帝的手頓住,本就特意放輕的動作又柔上半分。他把人牽在身邊坐下,指尖沾了藥,剔透細膩的藥膏在人兒手背上漸漸暈開。
等把手上的傷都小心塗過,帝王垂下眸,問:
“可還傷著別處?”
痛意被藥膏的清涼蓋過,薑歲綿搖了搖頭。
雍淵帝細細往她另一隻手上瞧了眼,見其微微發紅,便也握著塗了一遍,然後才取過水中濕帕,將指尖殘留的藥膏拭去。
小姑娘縮回手放在膝上,說話的聲音比往常弱些,“其實之前也不怎麽疼了的。”
不換藥也行。
“這可不成,若是留疤了可怎麽好?”一直捧藥站在一旁的大太監搭著話,麵露難色,“也怪老奴疏忽,竟沒發覺姑娘傷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