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如何。”
薑歲綿最終也沒摔著。
被人穩穩扶住後, 小姑娘看著立於自己跟前的男子,不禁低聲碎碎念道:“我都未曾見與他見過,便說心慕於我...”
“還說什麽中饋, 他難不成還想讓我替他管家嗎?我阿娘都舍不得叫我累著。”
“這要是讓我二哥知道了,肯定要揍他一頓才能出氣的。”
哪怕是上輩子, 爹爹他們也是在蕭祈求得賜婚聖旨後方才鬆的口。這還是頭一回有人闖到她跟前, 如此直白地說要娶她呢。
聽著她的嘟囔之語, 雍淵帝周身的冷意微緩, 扶在人臂上的手也溫柔了幾分。
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有如大太監那般的眼力見的。
小姑娘身前,男子著的並非慣常的墨色或玄色的衣衫,而是清雅的雪青,頓時少了幾分攝人的壓迫感,倒像是哪個簪纓世族家的公子。
袖口處, 同色的軟青之線將衫上的紋樣細細藏著, 束發所用的也是極好的無暇翡石。而最引人注意的,卻是麵上那張樣式簡單的青白玉麵具。
許是摔倒時蹭得鬆了, 那原本覆於人兒臉上的薄紗眼下正虛虛的墜在一側,再無遮攔。
那廂被小姑娘駁回的人居然還不知死活地上前了來。
他嘴裏沒了那難聽的詩文, 卻是道:“小生曾在太和殿中麵見天顏,如今已得了進士功名, 姑娘若嫁我,必然...”
雍淵帝眉心驟然一蹙, 側身將人兒全然攏在了懷裏。
他伸出手, 撚住麵紗一角, 仔細地將其係了上去。
這才發現樹後有個人的方回:“你, 你...”
“你, 你是薑姑娘什麽人, 為何與她舉止如此親密!”
方回語氣震驚的很,裏頭隱約還摻雜著憤怒,就像將妻子捉奸在榻的丈夫一般。雍淵帝指尖微動,本是冒犯之語,他眉眼間的冷意反倒奇怪地褪了些。
而被提及的薑歲綿卻是有些驚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