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哇, 你就是騙我的對吧?說是要回去拿藥,我在這等了這麽久,結果是回去找幫手的!你們這三個……”正在說話中的男聲戛然而止。
幾秒後, 不遠處又響起了一個更年輕的男聲:“……這樣就可以了吧?所以是不是該告訴我們了?你之前說的計劃。”
傅雲聲挑了下眉,剛欲開口, 忽然像是察覺到了什麽,猛地回頭:
“亦安?”
他身後的列車座位上, 原本緊閉雙眼的黑發女人不知何時睜開了眼,但雙目無神。
傅雲聲立即轉過身靠近, 微微俯下身把手放到了對方的肩膀上, 又輕喚了一句:“程亦安?”
“她看起來不太好的樣子。”
梁凱站在前麵一排的座位, 歪著頭端詳了一陣後得出結論:“她的‘意識’不在這裏。如果不是被其他的主教棋操控困住了的話,即使通關也可能永遠地迷失在棋局中。”
他聳了下肩:“畢竟我們都是以‘意識’進入棋局世界的, 放到小說裏就是‘魂穿’。棋局給的這個身體雖然五感都有,但說到底不是我們真實的身體。所以在棋局裏無論受什麽致命傷, 隻要能夠在通關的時候還有一口氣, 就能在現實裏毫發無損地活過來。可若是在棋局裏失去了自己的‘意識’,通關後或許會變成植物人?”
梁凱說到這裏頓了一下,一眼瞥見前方男人在身側攥緊了拳, 露出了一個事不關己的笑容:“看來某些人是知道這件事的。”
他當然知道。
傅雲聲沉下了眼眸,生平第一次對自己的決定產生了些許懷疑。
現在循環重來的代價這麽大,如果真的要按照她的和局方式,那麽……
“喂。”
此時, 一個意想不到的女聲打斷了他的思緒。
傅雲聲怔了一下, 抬眼對上了那雙已然恢複神采的琥珀色眼眸。
“你剛才在想什麽?這樣一副表情, 一點也不像你。”程亦安把一隻手撐在座位扶手上, 借力直起了身, 而後蹙了眉感覺到有些不適,又閉上了眼伸手按了按太陽穴。